的尘土,坐到炕上,接过闵大妮手中的婴儿端详,“嗯,可以立得住,虽然瘦小些,劲头不错。”
闵大妮一听她这样说,就笑了。
她母亲虽是个小脚,可人特别能干,端张小凳都能下地插秧,父亲走的早,母亲守寡拉扯了他们姐弟俩长大,一路艰辛,现在兄弟有出息,比什么都高兴。
“真是大好事,要是有酒,真想跟你喝上几杯。”钱忠良拍拍闵实生肩膀,笑道。
“姐夫,今年多打些粮食,到了年底酿他几缸酒,到时我过来跟你喝。”闵实生笑道。
“好好,大兄弟有出息。”
“对了,姐,我还带了两捆纱线过来,你给阿雪或者大宝织都可以。”黄妮拿过一个包袱,解开了从中拿出两大捆纱线出来,“姐,这是我们闵庄旁边的纱线厂织的,原本打算做纱线手套的,不是现在都要生产那叫什么的确良布嘛,这纱线卖不出去,就压在了仓库里,堆了满满几大仓库,一些厂子里的干部就偷偷拿出来换吃食,我们家也换了几大包,我看这纱线用来织毛衣都可以,就给你带了两捆。”
钱雪心中一动,凑过去看,纯白的纱线,就是做劳保手套的那种,单根线很细,上手一摸,却是纯棉的棉纱。
“这东西倒真不错,织的时候多并几根就不嫌细了,白色也可以染一下,真不错。”闵大妮摸着棉纱,心喜道。
“妈,舅妈,你们说我们可不可以用这棉纱织了衣服拿到城里去跟人换吃食啊?”钱雪装着小孩子好奇的模样,摸摸纱线眨巴着眼睛问道。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谁会要啊?”闵大妮马上笑道,“你没听舅妈说卖不出去。”
“舅妈说卖不出去的是纱线,当成劳保手套材料来卖卖不出去,可我们织成漂亮衣服,还卖不出去吗?”
钱雪小嘴巴巴,口齿清晰说道。
室内几人全都安静了下来,齐齐注视向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妈,你说染什么颜色呢,女人爱红颜色,男人爱蓝色,我们就染深深浅浅的红蓝两色好了,再织些小孩子的小衣服,小裙子什么的,肯定有人喜欢的。”
“我觉得这个主意中。”外婆一拍大腿笑道,随即有些疑惑的望向闵大妮,暗指了下脑袋,“大妮,我咋看阿雪现在好多了呀,眼睛也灵活了。”
闵大妮看一眼钱雪,大眼睛眨巴眨巴确是一团机灵,她轻轻探了下身,凑到她妈耳朵边,轻声道:“发了场烧,竟然全好了,她爷爷特意帮她去黄庄请了老黄婆烧了符箓喊了魂。”
“哟,那早应该去了,我竟然没想到,小孩子眼睛尖,说不好以前真掉了魂,阿弥陀佛,总算是好了。”外婆激动道。
舅妈黄妮不大了解钱雪的情况,现在听着,也很是高兴,摸摸钱雪脑袋,赞道:“我们阿雪真聪明,这想法不错,反正换这纱线挺便宜,织成毛衣再看,要是卖不出去就自家穿,实在不行,送人也成啊,浪费些手工罢了。”
舅舅闵实生在一旁憨憨笑。
“是不错,就算卖不出去,搁家里,以后一家的毛衣线就包圆了。”钱忠良笑道,“就是这纱线怎么换的,换的粮食多就不合算了。”
“姐夫,不多,家里那几大捆纱线就用了五斤地瓜蛋子就换来了,足有二十多斤呢。”闵实生笑道,“原打算着各家送送,今天手推车上不好拿,就带了这么些,家里还多呢。”
黄妮越想越兴奋,已用纱线比划起来,道,“等织好了,我们拿县城去卖,县城里当官的,还有在厂子里干活的人,他们发的票据也多,肯定有人要的。”
“就是这毛衣的式样还得多想想,织的太土气了,城里人可看不上。”闵大妮笑道,“还有染色的蓝草和茜草,也是准备起来,这得先染了再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