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惜竹走了几步,见楚汐并没有跟上来,不禁回头后去,却见楚汐拂袖而立,神色清冷而苍白,仿佛一阵轻风,就可以将她吹上遥遥天际。
就这么几瞬间,君惜竹仓惶退回几步,完全失去了素来的淡然,失措的抓住楚汐的衣袖,再顺势探入袖间,握住那纤细却因长年习武而变得粗燥的手。
“殿下!”
“嗯?我在。”楚汐回过神,看清了君惜竹眼底的仓惶失措。
“楚怀谨!”
“我在!我一直都在!”
“怀谨”对上楚汐的眸光,君惜竹慌张的拥住她,失措耳际轻声呢喃轻语:“天下之广,惊涛骇浪,非谁独臂可挡,若你偏要逆涛而行,能不能别将我放在你所有的谋算之外?能不能偶尔也依靠我一下?”
“怀谨,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段感情能够哀而不伤,即便风再急c雨再大,我们也能风雨并肩携手。”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非常害怕,我害怕闭上眼再睁开,便是一场梦醒,但再也看不见你”
君惜竹一直都在害怕,她总觉得一现在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在那一场长达十十载的梦里,她苦求而不得,可现在,她却如此轻易的便得到了一份深情——人生在世,最是难得两情相悦,可现在,她却轻而易举的得到。
楚汐对她的守护,对她那近乎宠溺的爱情,她是清楚明白的,可越是明白,她就觉得不真实,总是在害怕,害怕这一切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世间最凄凉之事,莫过于在倾尽一切之后,方觉梦醒误华年。
没有谁知道,在那场梦里,她君惜竹是如何倾尽一切的去爱着一个人,那么一段爱到深处成执念的情,最终却有人告诉她,只不过是一场梦。
梦里花飞花落,梦醒繁华尽寞
楚汐任有君惜竹将她拥住,拥得那般的紧,仿佛是要将她融于自身骨血。
回抱住那纤纤细腰,楚汐决定允许自己软弱一次,允许自己依靠一次,哪怕这个肩膀是如此的纤弱——但是,她却说,怀谨,能不能偶尔也依靠我一下?
闭上眼,轻轻的靠在那肩头,楚汐的忍不住唇角微扬,不自觉和漾起了几分温暖的笑意。
那样的笑,犹如冰雪初融,又似百花绽放,简单而幸福。
君惜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万般担忧牵挂,都被她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直到楚汐依上她的肩头,她才楞楞的停住了话语她以为楚汐肯定不会轻允,却没想到,仅仅是几句话之间,便让她如愿以尝。
殿下这是这是应允了不再将她放置在所有的谋算之外了吧?
这是不是是不是表示,殿下已经真的到了需要依靠的地步?
又惊又喜,且忧且虑,忍不住再将怀中的身姿紧抱,却又顾念着她身上的伤处,因此,便是再如何舍不得,也只得依依放开。
未料,却是在放开之际,竟然瞧见了殿下嘴角的那几分笑意,君惜竹瞬间便呆楞在原地,看得连眼神都变得呆直起来——那般盈盈浅笑,清澈c简单而幸福微笑着的殿下全然不是平日里那清冷的模样
“清冷如皎月,浅笑世无双”令君惜竹忍不住连连惊叹,复而以指尖按上殿下的唇角,不自觉的低声嗔道:“殿下往后可莫要在别人面前笑。”
“为何?”
“殿下这般模样,若是叫别人瞧了去,我就亏大了!”
“所以?”楚汐接过话语,正色配合道:“按军师的意思,以后本殿下最好是以面具示人?”
“非也!最好是我去寻个地方,把殿下藏起来,仅我一人看到合足矣!”说笑罢了,两人一同举步前往将军府大堂,因为清早被楚汐唤来商讨伐陵之事的军中诸将都还等候在此。
两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