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边谈,君惜竹趁机问道:“殿下这般轻易放走刘世博,是真的不曾查觉他的异常,还是另有目的?”
“有所查觉。”若是往常,楚汐断然不会与人说起自己所思所谋,但她今日应允了君惜竹,从今往后将风雨携手,是以,她很是详细道:“那日在我出城之前,便已经安排了琼花宫的死士去查探陵军的消息,按说,以琼花宫死士之能,断然不会等到公子白术兵临城下才有所查觉,后来我便一直开始猜测,琼花宫是不是出了奸细。”
“后来的时候,刘先生曾几次反复劝说,我便越发觉得他可疑,因为,最初让让我与你亲近些的人便是他,可为何待我真与你亲近了,他却又不赞同?”
“殿下既然早有所觉,为何不趁早将他除去?方才竟然还放他离去”听到此,君惜竹忍不住疑惑,随即她略略深思,已然明白了楚汐的意图:“殿下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非也,”楚汐低落道:“他终究是跟随了我那么多年,不想将事情做到毫无余地”
君惜竹听罢,理解的点了点头,又几番深思那刘世博的举止言行,正想得入神,两人已然来到将军府大堂门外,想到人多嘴杂,君惜竹便禁了声,将心中余下的疑惑暂时的搁置,与楚汐相继步入大堂。
“末将参见殿下!”
“见过殿下”
“见过军师”
征西将军以下,千夫长以上,尽数被集于一堂,共商伐陵大计,却不想此等紧要时刻,军中诸将竟然皆尽沉默不语,久无对策。
适逢永辉殿下有要事离席,留下诸将面面相觎,众人还当殿下是因他们而寻由愤然离度,公孙哲并曾在之后明言相讥,道是永辉殿下一介女流,难当大任,却不想这永辉殿下出去了一会儿,竟然带着她的军师又回来了。
两个弱质女流,又能成就什么事?——公孙哲眼见楚汐与君惜竹相继而来,忍不住端着茶杯冷笑,他公孙家乃南楚名门,先有其父的不世战功,又有贵为南楚太子妃的妹妹,外加他门下慕僚无数,军中多有他的人手,他就不信这永辉殿下能够玩得过他!
一个眼神示下,几名犹豫着起身要参拜楚汐和君惜竹的小将被公孙哲按捺下来,继而公孙哲放下茶杯,微微抱拳道:“伐陵大战在即,殿下可有何良策?”
观他语气,观他神情,仿若他才是手握兵符的征西大将军。
楚汐高坐主位,示意君惜竹坐上与她平起的另一位置,随后亲自沏茶两杯,一杯自用,一杯推向了君惜竹的方向。
执起茶杯,慢饮半盏,君惜竹只觉得口齿留香,回味不已,暗道殿下沏的茶果然非常人所及。
待得放下茶杯,殿下尚未开口,便听君惜竹缓缓问道:“公孙将军可知我南楚军律?”
公孙哲也非痴傻,闻言神色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警觉应道:“自然清楚!姑娘为何这般问?”
“既然如此,那请问将军,若南楚军中,有人以下犯上,该当如何处置?”
“按律当行二十军棍。”公孙哲心中一跳,但还是免强答:“可是军中有人冒犯了军师?”
君惜竹不答反问:“若军中有人私通他国来使,犯有通敌叛国之嫌,该当如何?”
公孙哲一听,心中已经然明了,这位女军师竟然是在找他的茬,顿时便拍桌而起,怒声道:“口说无凭,凡事讲求证据,姑娘可莫要空口白话,惹上一些不必要的是非”
“私通他国来合,犯有通敌叛国之嫌者,按律当收回帐下兵卒,收押大牢,待查清真相之后,再行处决。”道出此语者,却是永辉殿下。
“既然有律如此,肯请殿下按律行事,莫要因此而误了王上的伐陵大计,否则的话,我等谁也担当不起!”君惜竹等永辉殿下言罢,当即便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