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没说司马朗忠心耿耿。”张风轻笑着说了一句，来莺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明显地出卖了自己的心思：“只是不一定是背叛罢了，我说过了吧？有很多疑点啊”

    “疑点？”

    “嗯，疑点。”张风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来莺儿，月色在池面散射出一片银芒，给张风回过头的背景中添上了一种莫名的冰冷：“如果司马朗真的背叛了的话”

    “姐姐，你应经已经死了。”

    夜风适时地拂过，来莺儿在张风话里的冰冷中打了个哆嗦。张风的语气中有一种不可置疑，来莺儿一瞬间以为自己仿佛真的成了一缕孤魂。

    来莺儿苍白的脸色上写着困惑，张风松开抵住竹子的手，醒竹敲在青石上，一声脆响断了蛙鸣。

    【笃】

    “司马朗是知道芳泽阁的作用的。那么随着凉州军掌权，司马朗对于芳泽阁的处置只有两种方式，一是将芳泽阁代表的庞大情报网掌握在自己手中；二就是卖给凉州军，想来应该是能卖个好价钱的。可是无论哪种处理方式，作为芳泽阁头牌的姐姐你，想来都没时间唯不成器的弟弟心了。”

    侵入身体里的寒意在张风的缓缓述说中慢慢散去，来莺儿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两日内自己竟是属于一直处于断头刀下的状态，可笑的是自己竟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不过既然过了这些日子自己还活着，就说明司马朗没有选择上面两种方式的任何一种。

    而来莺儿也想起来了：芳泽阁确实是在刘辩失势时便停滞了下来，可却只像是被冷藏起来了一般，仿佛冰川一化，便能再度活动起来。细细想来，作为情报机关的芳泽阁处于随时能够再起的情况，是不是能说明这样一件事：

    司马朗的作为出自于刘辩的授意？

    “虽然是有这样的可能，不过可能性实在太小了啊。我把姐姐没有被杀的情况称作疑点，而不是证据，就是因为这情况实在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张风难得地皱起了眉毛，原本略微随意的回答也因为这皱眉的动作而显得严肃起来。

    来莺儿对张风能够完全猜透自己的心思并不奇怪，因为来莺儿知道张风绝非常人，而且来莺儿在家人面前，也没有戴上平时在芳泽阁中遮掩心思的名为“巧笑嫣然”的面具。

    “司马朗的背叛太过匪夷所思。固然从世家之人的角度而言，抛弃失势的一方转而投向得势的一方的怀抱的作法并不出奇。可是必须注意到的是：司马朗投奔的时机和其他墙头草的时机不同。其他世家是有了结果之后，而司马家却不是，与其说是投奔，不如说正是司马朗这莫名其妙的背叛才导致了凉州军如此轻易地上位。”

    张风把玩着醒竹，眉头越皱越紧。而来莺儿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若是没有司马朗的背叛，凉州军不可能伪造出传位玺印，换言之也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将刘辩赶下位，而起兵的话，凉州军瞬间失去了“大义”。失去了“大义”的凉州军前路必然坎坷。所以在这里便产生了问题：

    正因为司马朗的背叛，凉州军才能得势，那么说司马家是择良木而栖，无疑在逻辑上就出现了悖论。

    “那么如果是司马家想要依靠帮助董卓上位这一功劳而立足于世家顶点呢？人人都是有野心的，更别说世家了。”仔细想了想，来莺儿犹豫着说道。见惯了人情冷暖的来莺儿倒也不是完全插不上话。

    “可以解释的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前半句让来莺儿以为自己猜中了结果，可是张风的后半句却直接转了个弯。

    “为什么不可能？”来莺儿有些不服气。

    “司马家依附于明非的时间太长了，可以说是与明非宠辱与共。因此就算有这个功劳，凉州军也不会让司马家上位，实际上凉州军不是选择了杨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