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明白地接受了道歉不就好了。”来莺儿苦笑着说道，不过带着一丝宽慰：“但是既然脑子还在正常运转的话，说明你确实从那泥潭中出来了啊，这样姐姐就放心了。”

    来莺儿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放松，让有些沉重的氛围渐渐化开。可是张风只是淡淡地一笑，没有接话，这样的反应又是让周遭的气氛沉重了下来。来莺儿抬起头，看着远处厢房的灯光。想来在得到貂蝉完全脱离危险的消息前，这样的气氛是轻松不下来的。

    禁卫军营虽然有房屋遮蔽风雨，可是终究是军营，不让享受，所以并不是疗伤的好地方，在作了一番紧急处理之后，却是连同着禁卫军抓回来的一票大夫全被张风带到了自己府上，还派人去永寿殿请回了御医。而这么一大帮子人从白日到入夜也没有给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答复。

    来莺儿看着张风收拾了狼狈的表情，将担忧与害怕藏在心底，蹲在池塘边敲了一下午的醒竹。来莺儿问过理由，张风回答“她喜欢这声音。”

    来莺儿清楚禁卫军所用的箭矢，也清楚禁卫军神箭手的实力，十支黑羽没要掉貂蝉的性命只能说是貂蝉运气很好，在人群遮挡中竟是没让那些神箭手找到射中要害的机会。可是即是如此，十支黑羽的伤也绝非小事。仅仅是将貂蝉送入厢房时的匆匆一眼，来莺儿便确定了貂蝉的伤势：十箭之中有两箭贯穿了肺叶，一支大概穿透了肝脏附近，极可能震伤了肝脏，四支黑羽射中肩部，至少有三支箭是贯穿了肌肉钉在琵琶骨上，而剩下三支箭倒是没有对内脏骨骼产生什么影响，入肉也不算深，算是轻伤吧。

    这伤势放在常人身上早就不活了，甚至来莺儿一度也不对救活貂蝉抱着什么希望。可是结果却是辗转到了夜里，倒也算是好事，毕竟虽然对于救活貂蝉这件事，来莺儿并不显得太过积极，可是看着张风这样子，倒也不吝啬于这一份祝福。

    “嘛。抱歉的话倒是真的，虽然不是对于那丫头的事。”来莺儿看着沉默的张风，有些担心沉默的气氛酝酿出偏执的结果，因此倒是接着和张风说起话来。

    来莺儿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明那件事，因此话里倒是没有特别的挑明，但是张风也听出来了来莺儿说的是几日前开导自己的那番话，导致自己放走了那道诏书的原因。

    “这个也是不必了。”张风的回答出乎来莺儿的意料：来莺儿知道张风不是那种温柔泛滥的人。就算是张风不想让自己自责，那么张风会做的只会是接受道歉，然后让这愧疚到此而止，而不是这种只会让人愧疚更深的温柔。

    因此张风既然说了“不必”，那么必然是这道歉没有这个必要。

    可是为什么？

    “不得不说偏执又偏执的好处，正因为偏执，所以才会死死抓住一个问题想来想去，把最微小的细节也考虑在内，然后意外地能想到很多疑点呢。”来莺儿轻蹙娥眉的样子让张风轻轻笑了笑。123456789123456789张风自然是知道来莺儿为什么会挑起话头的，所以即使并没有多少说话的心情，也是顺着来莺儿的话接了下去：“想了很多之后，姐姐的道歉或许真的没有必要。”

    “司马伯达”

    张风叫出了这个名字，可是来莺儿却惊讶地发现这语气如此平静，竟是没有咬牙切齿：

    “真的背叛了么”

    来莺儿的心跳在张风略显无力地语气中停了一拍，单调的醒竹声音随着张风的缓缓叙说而停了下来，可是凑趣的蛙鸣却接上了停下的醒竹声。

    “为什么这么说？”来莺儿回过了神，脸上一片严肃。挑起话头时只是为了陪着张风说话，可是现在却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张风发现了什么。

    司马朗背叛是刘辩下台的最主要的原因，可是现在最不应该为司马朗辩解的人此刻却说：司马朗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