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阴雨霏霏,大概是可以这么说的吧。123456789123456789洛阳城在晴了不过两三日时间之后,五月十六之后,便隐了晴日,仿佛早来的梅雨季节般,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绝。先前的暴雨和现在的延绵小雨间那短暂的晴日仿佛不存在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这早来的梅雨却没有往常梅雨季节般蔓延的闷热感,倒似乎像是春夜洗涤万物的夜雨一般,倒有着丝丝入骨的寒意。
洛阳城也仿佛被这带着春寒的梅雨给洗涤了一般,里里外外。
五月十五那一场没有流血的宫变没有在洛阳城里激起哪怕一丝的涟漪。一来这宫变实在不温不火,既没有满殿血腥,也没有耀天星火,比起帝薨之夜的那场厮杀,平静的出奇;二来也未尝没有人为的努力:五月十五之后的日子里,洛阳城中总是会将登基不足二十四个时辰的弘农王刘辩与大汉史上只做了二十七天皇帝的废帝——昌邑王刘贺做出对比,甚而传播着这样的谣言:
只做了二十七天皇帝的刘贺不算大汉史上正统的皇帝,那么连二十七个时辰都未满的刘辩自然更不能算是正统的皇帝了。
既然不算是正统的皇帝,那么谋朝篡位之事自然无从说起,自然也就没有酿出什么大乱的必要了。不得不说这样的言论有些毫无道理,但是洛阳人早就倦怠了多变的局势,能少一份争乱的话,那也就这样了吧。只要民众接受了这个理由,那么哪怕这个理由再荒唐,也是真理。
民心所向即大势所趋,民心向失是所谓得道失道。洛阳人的沉默给了墙头草们最好的风向,几乎是五月十六天色刚亮,在第一次朝会上,新登基的刘协甚至没有对群臣上朝做什么强制的要求,洛阳城里庙堂之上的大佛小鬼们一个不差的悉数到场,甚至宣德殿上都站不下这么多人,队列破天荒的延伸至了殿外,可是竟也无人不满,与刘辩登基之时简直是云泥之别。
而五月十七日,在新皇登基惯例的大赦天下之后,一系列的官位调整被提了出来。
首先是三公之位全被削掉。凉州军这一几乎算是与世家正面相对的举动并没有惹得世家阶层的反扑,因为实际上此举固然损害了朝堂之上的声望世家的利益,可是却对实权世家无损,甚至某种意义上反而有利,所以世家阶层是不会联合在一起反扑。这一情况李儒看得很清楚,而同样清楚的还有京中世家,所以以袁隗为首的一干老臣并没有倚老卖老的恋栈不去,而凉州军也很给面子地礼送这些老臣下台。
而后面不出意外的,董卓自领了军政一体的太尉(太尉改名前是司马,分属三公,注意,是司马,不是大司马)一职,而并没有多少实权的司空一职则略有意思地给了同样属于声望世家的顶点,但是却不如袁家德隆望尊的杨家的杨彪,如此一来,杨家与袁家皆是四世三公。因为李儒的这一明摆着的分化手段,在某种程度上,声望世家本身也产生了一种分裂;而撸掉了袁隗的司徒之职后,这职位,凉州军却给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人:
王允,王子师。
王允的立场就比较有意思了。首先他并不是董卓阵营的人,甚至还是敌视董卓的人之一,但是偏偏是此人助董卓行了那废立之举。若是由董卓本人亲自执行废立之举,以其“凉州人”这一被天下鄙夷的身份只怕会起到反效果,受到不小的阻力,但是王允此人却一直以刚正不阿著称,年纪虽然正值壮年但是历任地方之时皆是政绩彪炳,因此民众虽然心有疑惑,但是既然是王允提出的,那就再看看吧。这也是没有酿成什么大乱的原因之一,由王允此人行此废立之事也算是帮了董卓一个大忙。
即使董卓明知王允和凉州军的关系显然不是民众所想的那般其乐融融,可是无论是抱着千金买马骨,还是单纯的响京中势力展示善意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