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拿出电话,数次拨打都是关机提示,想到这些日子的事情,黎诗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一定是我处理方式太草率,导致她心中有了疙瘩。
表舅撇头看了我一眼,开始拿出手机玩游戏,他这人脾气我最清楚,虽然我心中急躁,却又催不得,只得伺候大爷似的一边给他冲咖啡,一边想着甜言蜜语去哄骗他。
好在,咖啡似乎很合胃口,表舅微微点了点头。
我见时机成熟,推了推咂吧嘴的表舅,问道:“可以说了吗?”
喝着咖啡,肩膀被我揉捏着,表舅似乎从先前起床气中缓了过来,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送完黎诗,便去献了个血,刚刚为何耽误这十几分钟呢?因为就在我开口的这一刻,黎诗的飞机刚起飞,我是受她之托,飞机不起飞,就不能告诉你她去哪!”
“她去哪了?”
表舅看了我一眼,随即答道:“难道你不应该先关心长辈献血的事情吗?”
“献血怎么了?”
“我又不想说了。”
我敲着桌子对表舅说道:“你是长辈,说话做事请注意身份,不要给我们这些晚辈树立坏榜样,快说!”
“今天返回的路上,我和舒马猜拳,谁输了就去献血,结果他输了,捏着拳头在献血车前一番挣扎,最终,居然选择献50,这还不算,结果抽到一半,这哥们就狰狞着脸,大喊道:快,快我不行了,快给我打回去。”
“献血也能闹着玩,舒马人呢?”
“说献完血头晕,在屋子里睡着呢!”
我双手架在表舅的肩膀上,使劲捏道:“舒马晕血你还让人去献血,这就算了,你还在这东拉西扯的不说正题,告诉我,黎诗去哪了?”
表舅垂死挣扎似的说道:“我是反面教材,你绝对不能作为参考,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表舅。”说完,又鬼叫着示意我将手拿开。
我又使了一份力气,表舅坐不住了,想挣扎却又逃脱不了,只得求饶道:“你松手,我给你地址还不行嘛!”
我将信将疑的松了手,表舅一脸无辜的揉了揉肩膀,也不耍威风了,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写着英文的地址,没给我反应时间,直接塞到我的手中,说道:“黎诗先你一步去了香格里拉,这是她留下的客栈地址,她希望你能在错开时间里,在旅途中寻找到她,如果十日后你还是找不到她,她会在这家客栈等你。”
“香格里拉那么大,这是一次难以完成的任务,恐怕我拼尽所有力气,也只能看缘分。”
“这有什么难的,她既然给了你客栈地址,你直接玩个九天,最后一天去这家客栈不就得了。”
我摇了摇头,只是拜托表舅配合店员工作,帮我照看半个月青旅,然后便迅速回房间收拾东西,对于我来说,与黎诗到达香格里拉时间间隔越短,我们越有可能在短时间相遇,否则她跟车去了其他景点,怕就真的很难遇到了。
黎诗这样做,其实我多少能明白她的意思,这一路走来,我们似乎都太顺了,也许在交错的时空里遇到,那样至少我们都为了这段感情努力了一把,对彼此来说也更有意义!
按照表舅所说,黎诗是乘坐了早上七点咸阳到香格里拉的直达飞机,而根据航班安排,我只能乘坐下午三点左右的飞机,到昆明再转机到香格里拉。
夜晚十点半,我顺利到达香格里拉,不过还是不能休息,我必须按照早上粗略制定的攻略,坐火车到达第一个景区附近。
似乎全国哪里的火车站都一样,拥挤并且嘈杂,我之前看过一个问题:为什么总觉得坐飞机的人比坐火车的人冷漠?
现在想来,因为坐火车本身是一次旅途,而坐飞机,窗外是单调的画面,时间又短,只是一次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