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在谢汲动身往建康的同时,宇文舒等人的马车,也已到了吴县城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一行人在城门下停下来,宇文舒仍旧高头大马的行在车队前,抬头看着城楼上的石匾,又看看西城墙根儿处立着的石碑,不由得讥笑出声来。
谢潜和荀况二人对视一眼,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便心下了然了。
荀况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见了‘买臣负薪’碑,觉得很感慨?仔细想想,吴县此地,倒是出过不少传奇人物啊。”
“传奇人物?”然而宇文舒却是嗤鼻一笑,挥开他还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屑道,“你是指杀民殉女的阖闾,还是七星龙渊的伍子胥?吴县——”他从鼻子里挤出几道声音来,“从古至今,凡可数的上名号的,有几个真君子?小人当道,佞者多怪。”
荀况悻悻地把手垂回到自己的身侧去,面上尴尬一闪而过,咳了两声,也没去反驳他的话。
谢潜听的想笑,又忍住了,绷着脸问荀况:“你确定顾彦之会来迎我们?”
荀况掰着指头算了会儿什么,须臾后才点了头:“他会来的。两浙的是非他心里很清楚,咱们到吴县,冒了多大的险,他也有数。我信上说了,若是陆家人先来了,咱们不好推辞,可叫他们安排下处,咱们就很被动了。”
宇文舒长长的哦一声:“那就等着吧。”
他紧了紧缰绳,别开眼,再没看那块石碑一眼,反倒紧紧的盯着城门口处,静候人至。
原来是他们在将至吴县城门时,就已经先遣人,带着荀况的书信往顾家去了。
吴县并不同于山阴县时。
那时在山阴,他们可以叫孔祥嘉安排周详,也可以住孔祥嘉寻好的下榻之所。
但是到了这里——若是一味的叫陆东楼安排下去,他们这一行人,大约是不好善后了的。
众人就这样等了约有一刻钟的工夫,有一架羊车,自城门缓缓驶出。
荀况一眼看过去,等那车稍近些时,他才面露了喜色:“瞧,顾家的车。”
宇文舒眯了眼,狭长着仔细的去瞧羊车车身上的雕刻,顾氏的族徽跃然其上。
顾氏,倒是有忠肝义胆的君子的。
凤凰展翅,长尾微拖朝下,爪下一只长矛立于地——顾家的族徽,彰显着的,是他们无双的气节。
那架羊车驶出城门,至于他们一行前,停了下来。
顾齐自车上步下来,举手投足,尽是风流。
“彦之兄。”荀况喜笑颜开,翻身下马,几步迎了上去。
顾齐见了他时,也是欢喜非常,与他抱拳一拱手:“我来得晚了,叫你们久等。”
“无妨,无妨,来了便好。”荀况一面笑着,一面引着他往宇文舒的马前来。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了,即便是宇文舒,也不好再据马不下,如今要仰仗着人家周全下处,太过于端架子摆排场,实非君子所为。
是以在顾齐将近之时,他就与谢潜二人下了马来,缰绳交与小厮,两个人踱步上前些,面色温和的等着顾齐走近。
顾齐近前来的时候,将二人的站位和气度在心内盘算了一回,面上却不动声色,噙着笑扭头看向荀况:“荀兄不与我介绍一番?”
荀况尚无字,其实按他的年龄来说,顾齐为长,又与他兄长有交情,便是唤他一声更为亲近的,也不为过。
只是顾齐此人一向好端着礼教,便很是客气的以荀兄来相称。
荀况知道他的脾气和为人,从前也听自家兄长说起过好多次,便无所谓的耸耸肩,一扬手,掌心向上,先朝着宇文舒的方向递了递:“这是圣人三子。”
顾齐才哦了一声,拱手弯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