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丽被生产队喂鱼草的队员赶出鱼塘后哪里也没去,就直接去了舅舅陈清家。
郝佳丽要向舅舅诉说今天鱼塘这个队员的所作所为。
“舅!您一定要给予这个人惩罚,这个人对我太过份了。”郝佳丽有些委屈地央求自己的舅舅。
“我没弄死鱼塘一条鱼,这个人却毁了我的渔网,竹子,还有要把我推下鱼塘淹死我。舅!您要给这个人点颜色瞧瞧,要不然,下次我要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下水,肯定还会遭到这个人的刁难。”郝佳丽如实向舅舅汇报。
接着,郝佳丽又向舅舅请教冬天不能下鱼塘了,要舅舅和几个表哥表姐他们再想想还能有什么办法从鱼塘弄田螺来卖。
郝佳丽别无他法,郝佳丽唯一的途径只有从鱼塘打开缺口了。
陈清听了郝佳丽说完鱼塘的事,没表态也没给郝佳丽任何答复,陈清反而告诉郝佳丽一个不好的消息。
陈清说:丽丽啊!舅舅的生产队队长职务任期已到,新任生产队队长的名单已经拟好,就等群众投票选举通过走马上任了,以后舅舅就再也照顾不到你这一家子了。
陈清又说:丽丽啊!新任的生产队队长跟你不沾亲也不带故的,凡事你自己得掂量着,以后你若是捅了篓子就没人帮你收拾了。
郝佳丽听舅舅一说,马上在舅舅的面前哭了。
郝佳丽知道要是生产队的鱼塘不让她涉足了,自己就只有眼瞪瞪地看着母亲,看着弟弟饿死,郝佳丽舍不得母亲跟弟弟,这两个人是郝佳丽自小就相依为命的亲人。
另外郝佳丽还没看到父亲。
还没质问父亲。
还没在父亲面前声色俱厉要父亲偿还欠这一家子的亲情债。
还有郝佳丽自己也不能死。
郝佳丽想活着,想读书,想考大学,想进城,想看看城里到底是个怎样的花花世界,想洞悉城里是怎样的诱惑力导致父亲一去不回头再也不管乡下这几个人的死活了。
郝佳丽想了很多很多不可能的事,可这些事一样也不能实现,最起码的连从生产队的鱼塘找到的一条生路也彻底断了,郝佳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谈以后的事情。
舅舅的话如当头一棒打得郝佳丽晕头转向。
舅舅的话一说完,郝佳丽就坐在舅舅家的门槛上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舅舅!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家里钱快用没了,父亲也没个音讯,母亲的腿又是这个样子,弟弟的年纪还那么小,难道真的像奶奶说的我要去乞讨才能活下去,或者我去偷去抢才能活下去,可这种做法丢人,我做不来也不想做。
陈清只有紧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郝佳丽舅妈陪着郝佳丽流泪。
郝佳丽的几个表哥与表姐愤愤不平地撸起衣袖说:丽丽!要是你的父亲在乡下,你父亲这样对待你这一家三口,我们非把你的父亲揍瘪揍成残废不可!可惜你的父亲一年四季连个人影也不回家乡晃一下,我们几个老表就是想帮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干着急。
郝佳丽跟这几个老表说:表哥!现在不是教训我父亲的时候,而是我这个家三个人怎样才能活下去,表哥!你们再帮帮我好不好?你们不帮我,我全家活不了的了。”郝佳丽乞求着自己的几个表哥。
陈清向郝佳丽一个劲的摆手说:丽丽!你的表哥表姐只有三个没成家的,另外六个都成了家,他们都有跟你一样大小上不了生产队挣工分的孩子要养活,他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口粮来救济你这一家子。每次给你的帮助都是这三个没成家的表哥表姐省出来的粮食,但这点粮食有限,他们都不能再抽太多出来,他们都要为即将嫁或者娶储备存粮办酒席用。
“还有,丽丽!你家如果是差一点点他们这点接济粮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