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骂归骂,日子还要继续过,看着郝佳丽姐弟俩虽然小胳膊小腿的却一年一茬在地长高着,母亲感到无比的欣慰。
这时郝佳丽真正感受到了母爱在任何时候都是伟大无私的。
为了郝佳丽姐弟俩不饿着且成长着,母亲低三下四向村民借米借粮是少不了的也免不了的,等到每年年底母亲就会卖了家里跟狗差不多大的猪再来还。
不仅如此,母亲也在郝佳丽放寒假放暑假的这两个月,把姐弟俩送往自己的两个哥哥和姐姐家吃着。
再有就是平常母亲自己出得了工就去出工,出不了工就往父亲单位闹要钱。
要不就叫郝佳丽姐弟俩再去奶奶家吃个一餐半餐。
郝佳丽知道奶奶家里这个时候情况也不好。
父亲去了城里工作了,郝佳丽的大伯去了海南岛当兵去了,郝佳丽有两个叔叔,一个叔叔在乡里上中学,哑巴叔叔在家干农活挣工分供另一个叔叔读书。
有一天哑巴叔叔上山砍柴回来可能天气太热中了暑,又口渴得受不了,一回到家里哑巴叔叔就在水缸里一口气喝了几大勺水井的水。
郝佳丽家乡水井的水是泉水,那是从很深的地底下冒出来的泉水,夏天的水温冷得彻骨,这冷一下子把哑巴叔叔身上皮肤的毛孔收缩了导致体内的暑气散不出来,全部闭塞在血液肌肉里。
在郝佳丽的家乡土话这就叫闭痧。
闭痧这种病症当时只要叫懂放痧的人在病人的背上扎个针眼,然后再点燃纸在火罐里,火旺的时候将火罐对着针眼一罩,火罐口马上就吃紧病人的皮肤,跟着人身体里的暑起,邪气一股脑就从针眼里给拔出来了,之后病人的血液没有这些阻碍就会畅通无阻,心脏供血就不会缺血停止跳动。
可郝佳丽的哑巴叔叔不会说话,也不识字,自己再难受是说也说不出来写也写不出来,只会指着自己的心口“啊!啊!”叫,郝佳丽奶奶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叫得十分钟不到,哑巴叔叔就嘴唇发紫,脸发紫到最后全身发紫半个小时就没气了。
等郝佳丽爷爷从地里把草药郎中贵叔喊回来再诊断,哑巴叔叔身体已经硬邦邦的了。
郝佳丽的哑巴叔叔死了以后,奶奶因为伤心就给抗美援朝回来的这个爷爷又生了一个女儿。
这样,奶奶到五十岁的年纪了不但要养自己,还要养活郝佳丽的另外一个叔叔和姑姑,根本没有太多的余粮来救济郝佳丽这一家。
再加上郝佳丽的这个爷爷虽是战场上回来的,七几年这个时候国家还没有政策给这些在战场上流过血,立过功的英雄适当给予生活补贴,爷爷钢铁厂的工作不要了,政府也就不管了,爷爷也五十岁了还要靠去生产队出工养活自己。
所以无论母亲要他们二老怎样想办法,郝佳丽的爷爷奶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多奶奶到了年尾去集市赶趟,在公社的邮局发电报的时候在电报里把父亲骂得狗血淋头来慰藉母亲痛苦的心灵。
母亲感谢奶奶这份心意,但觉得这没什么用,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家里需要的是钱和粮,母亲需要的是郝佳丽姐弟俩能吃饱能穿暖。
这样,母亲为弄钱弄粮给姐弟俩想尽了一切办法,母亲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盼着郝佳丽姐弟俩快点长大,因为郝佳丽姐弟俩一长大,母亲就有了依靠,家里的日子就再也不会那么艰难了。
当然,母亲最想要的是父亲的工资钱。
因为这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的,父亲有责任有义务赚钱养家,所以母亲用尽了一切办法问父亲要钱。
只是这些办法用过以后第二次就不灵了。
母亲拿刀吓过一次父亲,没有真正的伤了父亲,父亲就不理睬母亲了。
父亲知道母亲没这个胆要他的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