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嫂如数家珍般从南街老王家媳妇生了个三胞胎到北街老李家公鸡下了个双黄蛋，从东城井里爬出个乌龟到西城地上塌个坑，讲得嘴唇都干了。瑞嫂看羿笙笑笑得已经有些疲劳了，就说：“你先自己喝着，我得回屋看看我家那死鬼去了。明儿我再跟你唠。”转身扭着腰走了。

    羿笙笑拿起酒杯招呼海诺：“来来来，小伙儿，陪我喝一杯。”

    “不不行。老板娘见了该骂人了。”海诺连连摆手。

    “别怕别怕，年轻小伙子哪有不喝酒的。要是老板娘骂人我替你兜着。”海诺哪里禁得住羿笙笑的撺掇，喝了几口，伸着舌头直叫辣。在酒力的汹涌下，海诺的话也渐多起来。“大哥，其实老板娘净拣一些闲言碎语跟你说。京里的大事他一件也没对你说，这京城里的大事你都不知道有多大。”

    “是吗？什么事？有多大？”羿笙笑故作一脸无知的递给海诺几块牛肉干，“来，小伙儿尝尝这东西。这可是纯蒙古的牛肉干！然后跟大哥说说还有什么新鲜事。”

    两杯酒下肚，就把海诺的话匣子给冲开了。这小子嘴里嚼着牛肉干，含糊的说：“发了一起杀人大案！”

    “杀人案？这有什么稀奇。”羿笙笑轻描淡写地说。

    “你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嘛？”海诺红着脸故作玄乎。

    “什么人？”

    “太监！宫里的太监！”海诺咬牙切齿的嚼着牛肉干，还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出嘣。

    羿笙笑心里有些恼火，心想：你个小破孩子还跟我卖关子。就说：“混小子，你吃吧。是不是嘴里嚼了牛肉干把舌头压住了？”

    海诺咽下了一大块牛肉干，吧唧着嘴说：“这蒙古人的东西真香！我这就说，这就说。大哥。”

    “前七八天吧，瑞嫂怕耽误白天的活计，叫我起大早去离皇城不远的一个郎中那给瑞大哥抓药，瑞大哥吃这郎中的药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过了皇城没多远，拐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胡同，就看见前面十多步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当时天刚刚放了些亮，路上没人，我就合计是个醉倒的，弄好了我还能摸几两银子花花。走到跟前我干咳了一声使了个动静，那人没动。我细看那装束，穿的还是太监的衣服，宫里的人能没有钱吗？我伸手就去他怀里摸，可摸到他身子冰凉，细一看，心口插着一把刀，眼睛还没有闭“

    海诺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我哪见过这阵势啊！拔腿就跑，可腿也被吓得麻了，刚抬脚就把我摔出去了。半张脸蹭到地上了，我寻思脸皮一定抢破了，伸手一摸，没啥事。往起一爬，才看见是垫在一本书上了。把书抓起来我就跑了。当天下午，这个死太监的案子就传遍全城了。我是没敢去官府说我先看见尸体了，一旦说不清楚摊上官司那多犯不上。”

    羿笙笑一听这事里有太监有书，心想此事跟文献大成一定有关，嘴里却说：“小伙子，不要给大哥编故事了。那牛肉干你该吃吃，就当大哥我请客。”

    海诺见羿笙笑全不信他，不禁有些觉得丢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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