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河镇,林家湾村,林强家中。
“村长!”
“你一定要相信天天说的,害死林刑和大哥的人,还有龚家的那个龚守仁啊!”
许久未曾谋面的王春芳,悲痛欲绝地跪在了林强面前。
“大妹子!”
“这可使不得啊!”
“哎呀大妹子我跟你说,镇长还有那个胡助理,就连市里面的人都帮我们了。可,可我们没有证据啊,大妹子我们实在没办法啊!”
林强趁众人拉起王春芳时,他万般难受地跟眼前这个女人,林刑的女人,林家湾村曾经最有地位的女人,道出了无能为力的缘由,说出了难以言明的苦衷。
“呜啊”
王春芳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大堂内的林姓族人再也不忍心看下去。
人群渐渐消散后,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慢慢显露出来,
此刻,
他的眼里塞满了恨意,
恨意呈现出一片血红。
少年咬着牙,
他对自己的内心怒吼到:
二河镇,水花村,水莹的家中。
“爸爸,爸爸!”
“坏人被抓起来了,大坏人都被抓起来了!”
两岁的小木剑,光着小脚丫子从门前的泥巴路上,一口气冲到了木森跟前。
而此时,胡子邋遢的木森正坐在大门口的石条墩上,望着门前不远处的水花河,发着呆。
“什么坏人啊?”
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越长越高的儿子,木森条件反射地张口问了一句。
“就是,就是”
小木剑咬着小指头,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可就是想不起聂老爷子口中的“坏人”指的是谁。
就在小木剑冥思苦想之时,聂老爷子慢慢踏上了台阶。
小木剑立即转身拉着聂老爷子的手,仰起头,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急迫地问道:“老爷爷,坏人叫什么名字啊?”
“哈哈,你这小机灵鬼。”
聂老爷子宠溺地摸了摸木剑的小脑袋。然后他看着木森笑道,“孔海洋被判了无期,孔熊与孔牛二人也被抓进去了!”
就这样,木森的“结”解开了。虽不知“结”所残留的痕迹,是否仍在侵蚀木森那颗敏感的心,但解开了,起码心气是顺了。
于是2000年8月中旬的某一天,木森时刻半年后,再一次来到万亩鱼塘,他拿起渔网重新与聂老爷子c花军一道,走进了辛集菜场。
可当熟悉的人c熟悉的景,一一映入木森的眼帘后,半年前的那场风波,却如同幻灯片般,一幕接着一幕地在木森脑海里闪现。
“啊!”
木森右手抓着头发,整个人如同疯子一样,朝菜场门口惊慌逃去。
“聂老爷子,你说这可咋办啊?”花军脸上,满是愁容。
“还是忘不掉啊以后,就让他在塘里抓鱼吧!”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眼,又过了一年。
这一年中,木森负责捕鱼,聂老爷子负责卖鱼。卖鱼的钱,仍旧是对半平分。
这一年中,木森还学会了赶牛犁地,他同样肩负起了家里的八亩稻田。
时间的转轮转到2001年的9月12日,这一天既是小木剑的三周岁生日,也是水莹家收割稻子的日子。
“妈妈,我要背“锄禾日当午”给你听!”
“噗傻孩子,那首诗不叫这个名字。”
“哦,青青阿姨也说不叫这个,那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叫《悯农二首》”
“妈妈,那我背《悯农二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