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刚过了江没多久,梁薄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好可以我明白了。”
每一个字回答的都很利落。并不含些许犹疑的情绪,就好像答案早就了然于心。
终于还是来了。早该如此。
“叔叔”一直默默啃生煎的纫玉忽然抬头,软声问道,“是爹地吗?”
梁薄摇头,“不是。”
纫玉长长的又“喔”了声,又垂下脑袋,看起来十分沮丧,连生煎都不吃了,想了一会儿,又问,“那是妈咪吗?”
他叹了口气,弯身细致的替她擦去嘴角的汤汁,沉默了片刻,却并没有直接回答,
“纫玉。”他喊了声她名。
“嗯?”她好奇的抬眼望他,大眼眨巴眨巴。
“叔叔先送你回家吧。”他说。
“回家?”纫玉不解的抓抓脑袋,“咱们,咱们不去找爹地了吗?”
他笑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纫玉先回家,爹地会回去的。”
“唔”她嘟起了小嘴,看起来对这种处理结果颇不满意,“真的嘛?”
“当然。”他静静望着她,舍不得移开分毫,“叔叔不会骗纫玉。折腾了一夜了,纫玉乖乖回家,好好睡一觉,醒来,爹地就回来了,他也不会再生你的气。”
任凭纫玉抓耳挠腮,左思右想,梁薄只是安宁而宽纵的微笑,凝视她低垂的,粉嘟嘟的包子脸,小嘴巴,他很想肆意的捏一捏,揉一揉,问她,如果有一天我们也吵了架,小东西你会不会也这么担心,如此难过?
失而复得的东西,总是需要格外珍惜,从未奢望过,可她却忽然给了他这份惊喜,可这份惊喜来得突然,走的却也快。他真的不想让她,不想让她们再一次离开。
要做到宽心谈何容易,成人之美不过是惨败者的自我安慰。
“纫玉。”有点哽咽,他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朝她张开手,“让叔叔再抱抱。”
纫玉愣了下,看着他的表情有点迷茫。
他顿时有点后悔,万般苦辣,在心头流转不休。
“好呀。”没想到她答应的很干脆,大大方方的就朝他扑了过来,小脸上还粘着油渍,却全然不顾的枕在他宽广的怀抱里磨蹭不休,“纫玉喜欢叔叔抱,叔叔香香的,暖暖的”
他只轻轻“嗯”了声,眉宇间弥漫着清晰可见的疲惫。
小小的纫玉望着他,突然间,一种奇特的情绪进驻她稚嫩的心田,并不是拿不到糖果时撕心裂肺的嚎叫和疼痛,也不是绚烂甜蜜的开心,而是,而是一种很陌生的,她从未感受过的,很多年之后,她明白,那种情绪的名字。
叫心酸。
叫不甘。
“纫玉以后要多听妈咪的话,不要惹她生气,知不知道?”他轻轻拂过她柔软细密的发,温声细语的嘱咐,“妈咪很笨,而且身体已经不太好了,纫玉要多照顾她一点。”
纫玉理直气壮的驳回,“纫玉一直都乖乖的呀!”
“嗯。”他点头,眼眶微红,“那最好了。”
“叔叔”她偏偏脑袋,犹豫了一会儿,像是鼓足了勇气了一样,突然问道,“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咪?”
他怔了下,却摇头,“不,我爱她。”
纫玉有点惊讶的瞪圆了眼,随即又困惑起来,“有什么区别呢?”
梁薄想了一下,缓声开口,“因为一个人美好而去亲近她,就是喜欢,而愿意留下,陪她经历一切的不美好,或许就是爱吧。其实我做的并不好。”
纫玉费力的想了一会儿,摇头,“听不懂。”
他笑了,凝神想了会儿,才继续说,“就拿纫玉你来说吧,th一as愿意把自己的糖果分给纫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