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叶臻蓦然起身,一直以来唯唯诺诺的怯懦在瞬间一扫而空,“不行!纫玉不能离开我身边,不行!”
苏牧天止住脚步,回头淡笑望着她,并无言语。
她踉跄着跨步上前,扯住他的衣袖,“你把我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叶臻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他并未挣开她,而是反手将她往身前一扯,嗤笑,“你的女儿?你忘记了你当初是怎么和我保证的,嗯?现在我全心全意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送她回我的父母家,有什么问题么?”
他又朝她走进一步,用力的捏住她消瘦的下巴,沉声,“纫玉在苏家生在苏家长,那就是我苏家的孩子,现在养大了你想和我划清界线?门儿都没有!你给我玩一点点花样试试?我看你敢!”
他手劲越来越重,下颌被捏的生疼,却没有一丝可挣脱的空隙,她无力的盯着他的眼睛,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你不跟我一道回去也好,办事也方便些。”他终于撕破所有伪装,一声冷笑,“你要留在上海,那就老实待着。不要认为我不在了,就敢于再去尝试那种蠢事,再让我抓回来”
他停下来,松开手,唇瓣贴在她的耳廓,“你和我父母之间私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约定,我不知道,也不管,但既然你答应嫁给我了,就给我本份点。我只管看好我自己的老婆。事不过三,这回你要是再敢可不会像上两次那么容易算了的。”
恐惧和愤怒掺杂在一起,她哆嗦着说不出话,他一把松开她的时候,只感觉腿一软,险些没有瘫倒在地。
“对了,顺便和你提一句吧。”他正了正胸口的领带,长长吸了口气,叹出,“纫玉已经搭乘今晚五点的航班飞往伦敦了。现在这个时候”
他看了眼腕表,轻笑,“差不多也走了大半的距离了。”
只听见“嗡”的一声,脑海中始终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
“叶臻,咱们回家吧。”
“啪啦——”
一声脆响,玻璃杯从手中脱落,磕在床沿,四分五裂。
“爸爸怎么了?”原本安安静静啃苹果的小唯突然抬头。
“爸爸没事。”他摇头,温声抚慰,随即对着一边同样一脸疑惑朵瓷微微蹙眉,“刚才突然有点心慌。”
朵瓷叹息,“你不要太紧张了。医生不是说没事了么?她这会儿烧也退下去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无事了。”
梁薄“嗯”了一声,眉宇间依旧是不解的,淡淡的忧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爸爸我没事了。”小唯勉强动了动,拉住他的衣角轻轻拉扯,细声,“不难受了。”
梁薄握住她细弱的小手,心头微酸,表情依旧是细致而温柔的,“不难受了就好。”
“手受了伤,就不要再费心这种事情。”朵瓷起身又给他倒了杯水,“你今天是杯子拧上了?怎么那么不小心,这伤口割的那样深。”
“一点小伤罢了。”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朵瓷愣了愣,轻咳一声,侧脸微红,“还不是看你这手金贵。养活着集团上上下下几百人呢。”
他不置可否,嘴角的弧度略松弛了些,沉吟片刻,缓声开口,“说到集团你休假前还得麻烦你一件事,可以么?”
“你突然这么客气。”她俯下身,结果小唯吃剩的果核,小心的给她擦去唇角的汁液,声音有些漫不经心,“我还真担心你让我去杀人放火。”
“倒不至于。”他笑笑,声音低下去,“只是这事情只能你来办,我可不想得罪了你。”
“哦?”她挑起漂亮的眉梢,“别绕弯子了,说吧。”
得到了应允,他反而却迟疑了,斟酌良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