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司法鉴定综合审查开始,廖主任还在北京,只好由凌蔚然代表鉴定中心去省厅开会。听了一上午报告,脑袋昏昏沉沉。
让她做业务怎么累都行,就是受不了这文山会海。二来,从小在外公身边长大,阳奉阴违见得多了,也懒得与省厅的领导和同事交际应酬。
在鉴定中心,她从来都是来去匆匆,除了公事外很少与人交流,对单位的事,她不参与也不关心。
中午要和与会人员一起吃工作餐,凌蔚然找了个借口离开。想到这里离一家有名的杭帮菜馆不远,索性拿起电话找陪吃。
20分钟后,艾希气喘嘘嘘地到了流云饭店,向服务生报上凌女士的大名,没好气儿地跟着往餐厅内部走。
“用不用这么远c这么急地吃一顿饭啊!”艾希一见到刚刚让她飞速赶来陪吃的凌蔚然就开始埋怨道。
“你不是经常叨念这家的东坡肉正宗吗?”凌蔚然白了她一眼。
“小声点!万一旁边坐了帅哥刚要跟我搭讪,一听你说我这么爱吃肉,吓跑了都!”艾希食指附上嘴唇,轻轻皱眉,全然忘记接到凌蔚然电话时口水留满地的样子。
凌蔚然顿时感叹:生活要是没有了艾希得少多少乐趣啊,这么狗血的理由也想得出来!
看着凌蔚然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艾希生怕已到嘴边的“蹄髈”跑掉,赶快恢复讨好之态,压低声音说:“不过啊,他们家真的很正宗,还是你够意思!”
看一眼在桌边站了半天的服务生,忙说:“我点菜,保你请得很陶醉!”
这词儿用的呀,真叫一个天花乱坠!
“行了行了,我只是在这边开会,不是特意请你的啊!”
“凌蔚然,你怎么这么有让人尴尬的能力呢?”艾希还不知道她不是特意的吗?又不是周末,这么突然拽她出来,一定是寂 ̄寞了,缺个共进午餐之人。
这句话,艾希不知指出多少次了,凌蔚然也不回应,静静地端起茶碗啜了一口,“你先点,我去趟洗手间。”起身拉下餐巾,向里厅走去。
这家餐厅以杭帮菜为特色,在餐饮界很是有名,之前总是听人提起,凌蔚然还是第一次来,所以也忍不住上下打量着。
饭店的一楼大厅被一道水墨屏风隔开,外厅是散席,里厅是小包间。
里厅有一条小走廊,装饰得很考究。吊顶是一整幅山水工笔画组图,内容主要是苏杭一带四季的景致,淡菊色的墙壁上镶着奶白色半凸出的摆台,上面插着一排排新鲜的百合花,雅致迷人。
整个餐厅布置得典雅又带着淡淡的c不落俗套的华丽。
走廊尽头,离她三四米距离的地方是卫生间。
一队人从最里面的包间走了出来,应该是酒桌上谈生意的。凌蔚然没太留意,只是瞥了一眼,却在第二排的位置发现了卓逸风。
他正在与旁边的男子谈着什么,并未看见她。她迅速转过身子,向外厅走去,外面都是散席,灯光也不像里面这么暗,凌蔚然不想偶遇的尴尬再次出现,况且艾希还在。
正当不知往哪里躲时,她的左手边出现了一个拐口,上楼的步梯!
她赶紧抬步上楼,只怕自己逃得太慢。匆匆之中只顾着看楼梯,也没有抬眼看人,竟被撞了个满怀。
只觉得自己被撞得有点蒙,鼻子酸疼,眼泪也不住上涌。但她不敢出声,生怕背后的人会听见她的声音跟过来。
她一直保持着自己被撞时的姿势,盯着撞的人胸口上那片浅粉色竹叶暗纹的衬衫,静静地听着背后的动静。
凌蔚然觉得这种等待漫长得让人吃不消,待一队人从自己身后走过,她终于吐出一口气,想着抬眼跟自己撞到的人道歉,一抬头,眼里转了半天的泪水夺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