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札施里的脸上依然是那幅微笑,如同一个普通的老牧民一般笑着。
在王毅反复喊了数遍之后,阿札施里跨上了侍从牵来的一匹战马。
跨上战马之后,阿札施里身上的气势顿时为之一变。
这个时候的阿札施里不再是泰宁卫大帐之中的那个垂垂老朽,笔直的腰板,桀骜的神情,此时的阿札施里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纵横辽阳行省的时代。
“就是他,就是他,这才是这个老狐狸的真面目!”
在翁牛特部不远处正是兀良哈部的队伍,站在队伍之中看着骑到马上,气势为之一变的阿札施里,脱鲁忽察尔死死的咬紧了牙关。
至今脱鲁忽察尔还记得,当年正是这个桀骜的阿札施里率领数千翁牛特部的骑兵踏破了自己父亲的营帐,逼得自己的父亲割让了大片草场和部众,还将自己掠至翁牛特部为奴,受尽了屈辱,使得曾经与翁牛特部齐名的兀良哈部一蹶不振c至今都没有恢复元气。
阿札施里驱使着胯下的战马向着不远处的大宁前卫冲去。
朱权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陈忠看到没有!就是阿札施里这样的枭雄,在我大明军威之下依然要俯首称臣!大明军队纵横天下,朵颜三卫算得了什么东西!”
说完,朱权当下便策御乌骓马一跃而出向着阿札施里迎了上去。
看到朱权的动作,陈忠连忙率领大宁前卫的骑兵跟随在朱权的身后。
两军阵前,阿札施里策马率先在两军中央停了下来。
“属下泰宁卫指挥使阿札施里,参见宁王殿下!”
当朱权距离阿札施里不足五丈的时候,阿札施里率先跨下了战马弯腰向着朱权行礼到。
朱权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向着自己叩拜的老者。
一身甲胄的朱权身上裹挟着巨大的威势,这份威势使得这十多丈的距离内只有他和阿札施里两人,其余的人纷纷停止在外围。
朱权一声喝道:
“阿札施里,好一个阿札施里!孤在大宁便听说过你,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抬起头来!”
阿札施里抬起了头,如同朱权打量他一般,他也将朱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更是挑衅般的与朱权对视了起来。
“阿札施里,你泰宁卫是准备谋逆吗?”
朱权这句话一说出,阿札施里连忙将头低了下来不负之前与朱权对视时的桀骜。
“下官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朱权跳下了战马拿起手中的马鞭一步一步的走到阿札施里身前。
看到朱权的动作,阿札施里身后的翁牛特部队伍之中顿时哗然了起来。
“都给我闭嘴,敢上前者杀无赦!”
朱权丝毫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径直走到了阿札施里身前。
“孤听闻你对新城卫剿了伊齐烈思部感到不满?”
“下官不敢!”
听到这句话,朱权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札施里啊,阿札施里!亏你还是当年辽阳行省出了名的英雄,怎么着这就不敢了?你率领朵颜三卫大军前来不就是向孤示威,向孤表达你的不满的嘛!”
低头的阿札施里咬着牙说道:
“下官惶恐!”
“啪!”
一声鞭响,阿札施里脚边的草皮顿时被抽飞了。
“孤不妨告诉你,没有孤的命令,尔今日集结朵颜三卫之军,已经是犯上作乱之举,孤今日要抽你十鞭,尔可服!”
朱权的声音很大,起码不光阿札施里听到了,就连距离两人十来丈(三十三米)的翁牛特部上下和大宁前卫骑兵们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