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牛特部诸人顿时呱噪了起来,特别是阿札施里的亲眷更是作势要向前冲。
朱权双目一扫喝道:
“大宁前卫听令!谁敢上前,以谋逆罪论处,格杀勿论,孤亲自向皇帝陛下请命,剿灭其九族!”
“诺!”
齐声呐喊之后,大宁前卫的骑兵们顿时抽出了马刀,指向了对面的翁牛特部战士。
“都给我闭嘴!宁王殿下这十鞭,我领了!”
阿札施里突然站起身向着身后的翁牛特部人大吼了一声,然后只见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袍。
朱权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不可否认此刻他的心中是震撼的。
只见阿札施里的身上全部都是大块的肌肉,但是他的前胸和后背上却满是伤疤,最厉害的是在他后背上居然有一处碗口大的疤痕,乍看之下不由令人咋舌。
“这,是洪武二十年傅友德大将军北征之时,军中的石炮赏的!”
阿札施里转过身来然后指着后背上那处碗口大的伤疤面色淡然的对着朱权说的。
而后只见阿札施里又指着自己前胸处的一处寸许长的伤对着朱权说道:
“这,是当年我归顺大明之后,我的亲弟弟砍的!”
说完之后,阿札施里直愣愣的看着朱权,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洪武二十年之后,我等部落归顺大明!整个草原上怎么称呼我们三卫?叛徒!没错,正是叛徒!
之后虽陛下有所赏赐,但是我泰宁c福余c朵颜三卫年年上贡不提,位处这边塞之地可曾安定过,自洪武二十年到洪武二十三年,蒙元汗庭年年派兵来我三卫攻伐!我三卫离丧何止万人!
洪武二十三年北征,单单我泰宁一卫便抽调两千战士,北征之后伤亡一千余人!
我等三卫可曾对不起大明!对不起皇帝陛下!”
阿札施里掷地有声,身后的翁牛特部部众之中甚至响起了呜咽之声。
这一切都听在了朱权的耳中。
“但,今日,新城卫无辜欺凌我泰宁卫,伊齐烈思部上下四千余口仅逃脱不足两百人!其余老弱皆惨遭毒手!试问宁王殿下,这就是大明天朝对一心归附的忠肝义胆之民的回报!”
朱权闭上了眼睛,阿札施里所说自然是有些出入,但是其中却也有实诚话。
但是朱权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阿札施里说下去了,继续说下去,说不好今天真的会成为朵颜三卫反叛的日子。
“阿札施里,到现在你还嘴硬!孤承认,泰宁等三卫付出甚多,但是我大宁都司其余各卫何尝不是如此!你泰宁三卫年年上贡,但我大明天子赏赐可曾吝啬过!
归顺大明之前,你等部落每逢灾劫,死难者多少?归顺我大明之后,逢灾,死难者多少?
单单是泰宁一卫,去年雪灾皇帝陛下便赏赐了数百匹绸布,六千石粮食!保你泰宁一卫黎民生计。
洪武二十年之后,你泰宁卫是否如你所说的忠诚!洪武二十一年至洪武二十四年,新城c会州c木榆诸卫皆遭劫掠,这一桩桩件件,不是你泰宁卫干的好事!”
朱权厉声喝道,喝完之后,只见朱权举起马鞭便向着阿札施里身上抽去。
说抽十鞭,那么便是一鞭也不会少。
“啪c啪c啪啪”
朱权的马鞭是用精选的柳枝嫩条在桐油之中侵泡一个月而成,再加上朱权乃习武之人,手劲自是不弱,抽动之间,空气之间劲响如爆炸之声。
但阿札施里的确称得上是一个硬汉,虽然已经是几近六十的老者,但承受鞭挞的过程之中,却是一声哼响都没有发出。
翁牛特部部众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这位老头人承受着鞭挞,此前响起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