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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普普通通的面馆里,两人点了一碗普普通通的牛肉面,和一碗普普通通的羊肉面。
在最后那段不忍回忆的路程里,因为找不到猎物,或者说打不过猎物,六人组绝望的几乎要改吃树叶了。
所以就算这面条很普通,她们也应该很高兴,理应很高兴。
但就是不高兴。
踏出面馆大门,列蒂维拉眯眼着悬挂于天的启辰星,突然没头没尾道:“为什么?”
换做除西尔维亚之外的如何一个人都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但她是西尔维亚,她自然知道。
“或许是因为两个世界同宗同源,所以我们能识得菜谱上的字,能听懂他们说的话。”
列蒂维拉点点头,从口袋里取出最后仅剩的一枚银币:“可为什么第纳里乌斯在这里也可以使用呢?”
“银币上的银值几个钱。”
“算你有理,那为什么其他人同样是用第纳里乌斯付钱呢?”
“或许是因为这种硬币的款式很受人喜欢,亦或是上面的头像太招人崇拜,所以流通到这个世界来了。”
西尔维亚摇摇头,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走吧,用最后的这枚看看还能买什么。”列蒂维拉率先向对面的面包店走去。
“你早就已经猜到了?”
“嗯。”
“是从那个酒瓶子开始。”
这句话并非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因为西尔维亚很肯定。
“嗯。”
“你见过?”
“那种葡萄酒我曾经喝过,虽然瓶子上的包装已磨损严重,但瓶身的花纹样式我还是能分辨得出的,那时候我还抱着侥幸心理。”
“或许酒瓶的主人正是那些来我们世界转悠的神秘人,千里迢迢来到异域,打包带点特产回去再正常不过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列蒂维拉赞许的点点头,不禁想起了那个冷清得有点过分的方桌会议,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要一开会,全程都是自己在那里发言,至于其他人就只剩下“明白”“知道”“了解”这三句话了。
也不知道自己离开这十个月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了,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出了,得赶紧回去看看。
西尔维亚默不作声走着,感觉这条路是那么的炙热和压抑,每一块砖石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它就叫做绝望。
她猛然停下脚步,瞳孔略微收缩,有些早已沉没在海水深处的记忆重新被水流带出。
真熟悉。
“这条路我走过。”
“是吗。”列蒂维拉若有所思,“如此说来这里究竟是哪里已经很明确了。你……早就已经猜到了?”
“也是自那个酒瓶开始,从你猜到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
“厉害。”
“走歪了?”
“我方向感一直很好的,就算喝了一桶的葡萄酒,都不可能走着走着就绕回去了。”列蒂维拉摇头。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事实确实如此,唯有接受。”
光芒刺眼,热意蒸腾。
列蒂维拉忽然觉得,今天的天气真不好啊。
无关天气,只因心情。
……
列蒂维拉将手中的拎袋丢在草地上,路德维希和加西亚这俩吃货顿时眼放亮光,如饿虎般扑了上去,各自抢了一块黑面包狼吞虎咽起来,那个名叫西奥多的金发少年也默默取了一块。
韦伯斯特没有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情况如何?”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韦伯斯特神情微凛:“你知道的,先说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我们这次基本上白忙活了。”
韦伯斯特双手猛然攥紧,果然是坏到不能再坏的坏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