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待命。”列蒂维拉在这些烂枣里翻来覆去挑选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找到一颗稍微正常一点的。
虽然这颗枣子在平日里是最不正常的。
“有件事你们要记住,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或者是什么其他的鬼玩意儿发现你们的存在,如果真遇到这种情况,我想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这里可不是咱们的地盘,如今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藏于黑暗中,如果暴露在光芒下,这个世界,一人一粒沙都能把我们活埋。”
她朝西尔维亚略一示意,率先踏着满地枯叶向前方掠去。
很快,列蒂维拉朝后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在一株格外高大的枫杨树后停了下。
透过枝叶间的空隙,可见前方不远处雄奇城墙横亘,巍然耸立,土黄墙体上遍布伤痕和残缺,那是火焰的灼烧,冰冻的霜寒,雷霆的暴虐,剧毒的腐蚀。
怵目惊心。
城楼上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游弋,铁灰光泽在炮管上流转。
满是肃杀。
“幸好他们头上长着的脑袋不是蜥蜴狸猫之类的,否则我们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列蒂维拉略微轻松几分。
如果这个世界的生命并非人类,那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办法在这里生存,分分钟就会被发现。
“等天黑翻过去?”西尔维亚问。城墙足有二十米之高,且前方半里范围内空空荡荡的,连苔藓都不长,根本没有任何遮蔽物,恐怕连只蚊子飞过去都会被守卫发现,最关键的是,城墙脚下压根就没有城门。
或许那些人压根就没打算出去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挖?
“不,虽然我有耐心,但没有那么多时间,我怀疑等到那时候他们已经饿死了。”
她很清楚这些人看似挺有精神的,还有力气哭丧捏脸和让人捏,其实一个个都已经虚弱到极点,这只不过是猛然看到希望的回光返照罢了,纵然这几个月她一直挡在最前面,承受着绝大多数的压力,可伤亡依旧在不断飙升,接近十个月的艰苦前行,被风刮,被雨淋,被雪盖,就算是铁人也该生锈了。
列蒂维拉随手从身侧枝桠上扯下七片树叶,略做瞄准,然后将之投掷出去。
叶片打着旋横跨近百米,轻柔的钉入坚实墙体上,每隔三米插着一片,在城墙上整齐排列。
城墙上搭起了一座树叶组成的阶梯。
很奇怪,就算一个人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将叶子投射出那么远,所以这无关力气,而是技巧。
城墙上只钉着六片树叶,因为城墙就那么高,只需要六片,那第七片叶子去哪里了呢?
风起,叶落,鲜嫩欲滴的碧翠幽幽飘荡,轻柔的落在城墙后钟楼上那个颇为巨大的铜钟上。
钟很大,真的很大,当初铸造时设计的这么大就是为了向全城示警所用的,所以钟声也很响。
钟声全城。
慌乱的脚步声中,不知多少士兵的注意力被其所吸引,当然还有目光,所以没有一双眼睛有机会看到那袭来两道身影。
列蒂维拉扯着西尔维亚的衣袖如箭矢般掠至墙角,踏着叶片飘然而上,就像走楼梯一般轻松,刚一登上城墙,也不顾这儿距离地面足有20米,登时翻身跃下。
沉闷声中,地面深深现出两个凹陷,借着钟声最后的余音遮掩,两人迅速向着城内的巷子阴暗角落处窜去。
待纷乱的号角和脚步声被远远甩在身后,两人终于停下脚步。
“厉害啊。”列蒂维拉面带异色扫了旁边那个少女一眼,20米高可不是两层台阶,纵然是她承担了绝大多数的冲击力,可依旧不容小觑,换做正常人早已跌坐在地站不起来,绝不可能像她这么毫无感觉,甚至还能不急不缓跑个几里路。
“现在?”
“吃饭去。”
因为饿了,所以就去吃饭,就是这么简单,也用不着想得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