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冻凝了整个世界。

    他倒在刺心的空寂里，

    恍惚中回到了童年的故园。

    30梦景

    那时惯例不像现在孤寂，

    他同苍老健壮的爷爷寸步不离，

    不论阴晴都走向青山，

    搜寻无人重视的病树枯枝，

    爷爷每次都满载而归，

    他每次都空手而回。

    爷爷有一把古老的斧头，

    他也有一把古老的斧头；

    爷爷挥洒自如的时候，

    他恍恍惚惚托腮凝眸：

    雷电干么不把枯桩劈断？

    山石干么不向枯桩叫吼？

    而今，爷爷围坐在火塘边，

    病树枯枝都冒着火焰。

    火上炒着一些黄豆，

    香气逗得他馋液如泉。

    他等待爷爷理解的顾盼，

    爷爷却垂睑如痴无视无言。

    突地，闪电拖动雷霆，

    山石纷纷离土飞奔，

    把病树枯枝撵拢来，

    编成了他编织过的梦幻。

    但是，那些木柴只有污烟，

    没有半丝半毫的火焰。

    他迷惑不解，向爷爷求援，

    爷爷消失在多年以前。

    他呼唤，不住追赶，

    空山迷离什么都看不见；

    清凉的月光拥吻着山川，

    流泉在远远的地方悲叹。

    他感到凄寒正撕掣心肝，

    又走近了爷爷留下的火焰。

    他饥饿得形同绝食了百年，

    不由得抓起爷爷的豆子敷衍。

    一道亮光嘶叫着一喊，

    他围着一堆雪嚼着一些雪丸。

    一柄斧头在旁边跃闪，

    有星星滑翔在上面；

    飞雪搔搅着夜晚，

    存在的感觉又苦又甜；

    斧头突地泪如涌泉，

    发出响亮的叫喊：“砍”

    梦与现实之间，原本有个平衡点，找不到那个点，怪异就出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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