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是何物什会让你在我跟前开口?”陆离又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弥繁,动作优雅而温柔。
“弥繁想要太子妃一位!”
陆离端着酒杯的手瞬间抖动了一下,有几滴酒被撒在了桌面上,成了一朵朵深色的花,他面部也抽搐了一下,眼底满是惊愕,结巴说道:“你你再说一遍”
“弥繁求太子成全,想做太子的正妃!”萧弥繁说着便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神色自若,似乎在说一件很是普通的事一般。
瞧见萧弥繁这副模样,陆离眼里方才腾起的光瞬间又消灭了下去,嘴角一抹无奈的笑,“你这是何意?”
“那时听太子与阿辰因我起了争执,便知晓太子殿下心中定然有弥繁的,弥繁只是想求太子妃的位置而已。”萧弥繁胸有成竹地说道。
“你凭何觉得我心中有你?”陆离语中的怒火盛了几分,凭什么她可以这么自信,凭什么她可以说忘记就忘记了的,末了,再跑来招惹他,凭什么?
萧弥繁目光瞧向了他袒露着的胸膛,柳眉微微蹙了一下,说道:“凭殿下的伤痕。”
陆离闷声不语,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目光如炬,瞧着她毫无波澜的脸。
营帐中一时只有茶水沸腾的声音,寂静无比。萧弥繁低着头一直不说话,两只手将衣边攥的紧紧的,她虽对他没那么厌恶,但只要想起自己以前心仪他,他杀了她太多亲人,身子便不由颤抖。
半晌,陆离才低低哼笑了几声,又喝了一杯酒,才沉声说道:“我猜你若不是有所图谋便是受人胁迫,你的心思如今不都在佑亲王身上么?你若有什么事尽管告诉他,他的能耐可大着呢。”
弥繁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咬了咬唇,抬起头倔强说道:“弥繁只求太子妃一位,日后定好好侍奉太子。”
“当真如此?”
“弥繁所说千真万确!”
“让我好好想想。”陆离又给萧弥繁斟满了酒,语中尽是悲伤之意,“我不希望强迫于你,以前也是,现在更是。”
“殿下并没有强迫于我。”
“小道姑,我了解你的。”陆离又喝了一杯酒,凤目中充满了一股凉意,声音说不清的疲惫。
“”
见萧弥繁没有回答,陆离嘴角上扬,眉头却紧锁在了一起,“还真被我说中了,如今你都委屈成这副模样了吗?要以自己的终身大事做赌注。”
“太子殿下好好思量,回临都之前定要给弥繁一个答案。阿辰还在等弥繁,弥繁先行告退。”萧弥繁说着就落荒而逃,眼里掩饰不了的慌乱和悲戚。
“叫的这般亲密!”陆离喃喃自语,在萧弥繁即将要走出营帐时又喊道:“等等!”
“殿下还有话吩咐么?”
“若是想当太子妃也可以,从今夜起,便来服侍我。”陆离说罢,一双认真而又诚恳的眼瞥向了弥繁。
萧弥繁脊背一僵,并未回答,转身便出了营帐。
帐内的陆离将手中的木汤匙瞬间折成了两半,眸底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身上隐隐一阵阴冷的气息。
回到自己的帐内,萧弥繁出神好久,才自榻下取出了昨晚的东西。黑色的陶埙一如既往地冰冷,她拿着它仔细端详着,上面刻着一颗桃花树,底下“落落”二字若隐若现。
当初越磐总是一身白衣,或是站在谷口处最高的一个岩石上,或是坐在小溪边的那处的榕树上,一吹便是一下午,如泣如诉的埙声闻之肝肠寸断。
越磐c越蓉c三长老,包括萧婉玉都落到了那个神秘人手中么?弥繁想着自己的敌人,除了一闪而过那个如鬼神一般的面具人,再无他人,难道他挟持了他们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做太子妃?还是为了逼迫自己离开赵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