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她都似是云里雾里,赵烨辰不知为何一整日都未来寻她,到了夜晚时才派人来告诉她,说是临都有急事,先回了临都。因为事发突然,便也未去道别。
不知为何,萧弥繁忽然松了一口气,毕竟于现在的她来说,她待赵烨辰似是更亲近更喜欢一些,她不希望今夜一些事被他知晓。
“知道了,王爷可有留什么话?”弥繁撑着头,满脸疲惫。
“王爷说待姑娘回到临都一切都会变好,希望姑娘莫要担心了。”士兵如实说道。
萧弥繁遣了士兵下去,阵阵头皮发麻,自己会担心何事?难道她的心事被赵烨辰知晓了不可还是
她将画的解忧符装了几个,瞧着天色差不多给了,外面的火盆也已架起了,心中慌乱无比。
大概又坐了半个时辰,将士们大多数已然歇下了,她如坐针毡,随即松了一口气,随手洗了一把脸,便出了门。
一阵冷空气钻进衣裳当中,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抬头时,天空中繁星闪烁,像极了那面具人的双目,树影婆娑时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陆离的营帐。
若她不这样做,她实在想不出就自己的能力并不能救出越磐他们,越磐武功高强,药谷防备森严,她实在不知到底是何人能有这种本事能够闯入药谷。
脚下的干草发出“刷刷”的声音,萧弥繁抬头时,陆离的身影倒映在了帐幕之上,如玉温和。她踌躇了一瞬,便走了进去。
陆离侧躺在榻上,只着了一身白色里衣,正认真地读着什么书,萧弥繁进来时他眼也未抬一下,冷淡道:“哼,你还真来了。”
“太子殿下安好。”萧弥繁微微屈膝,第一次对他行这种女儿家的礼数。
陆离将书随手一合,扔在了案桌上,随即掌一挥,帐中的等便灭了。只剩藏匿于黑暗中的萧弥繁呆呆地站在原地。
兀地,腰间一股有力的大掌,来不及多想,萧弥繁便随着他旋转了几下跌倒在了床上。陆离的呼吸瞬间有几分粗重却带着怒火,低声说道:“你何时便的这般卑微了,萧弥繁,你当真为了地位可以这般?”
黑暗之中,弥繁眼角一滴泪逐渐滚落,借着帐外火盆中的光,她瞧见他眸中的怜惜与愤怒,她尽量压下喉间的哽咽,说道:“弥繁来伺候殿下入睡。”
说罢,手便朝着陆离的里衣而去。
陆离喉结滚动了几下,伸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自己也躺了下来,将她轻轻揽在怀中,凤目中明亮不已。
“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你若不是心甘情愿,我定不会为难你。如今你即便是心甘情愿,我也不想你心中有别人还同我这般。小道姑,你日后若是记起了我,记起了我们的种种,你还会这般吗?这般委屈卑微?”陆离面上笼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哀伤,许是她接受不了,才会选择忘记自己,说到底是他欠了她。
弥繁并未回答,黑暗中的她只是无声地掉着眼泪,反倒是他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清香之味,似是桃花盛开一般的味道,令她一时心安不已,甚是熟悉。这个味道,她之前定然闻过吧。
“我是曾派人杀了你师父,但我救了无辜的你们师兄妹。这么多年以来,我瞒着你,心中却是无比煎熬,我知晓若是有一天你同我决裂,定然会更可怕。是啊,那一天如今已经过去了,你留给我的疤,都已经在这里了。我是曾利用了你,是曾用你的身份来谋过天下,是我欠了你的。”
陆离声音越说越沙哑,他温柔地摸上了弥繁的面孔,又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深情说道:“当初在景都陆府时我在书房瞧见了你,那是我时隔两年第一次瞧见你,若不是我的身份,我定会奔出来询问你近况。我无数次潜入你的房中,只是安安静静地陪你一夜,瞧着你安稳入睡我便也安心了。你总是责怪我在石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