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朵鲜花可不能随便chā在牛粪上,”严妍向班里男生扫视了一个遍,或许是看到了那些终日顶着啤酒瓶底般的厚厚眼镜,只知道攻题的胡茬邋遢的苦学男们;或许是望见了那些终日无所事事眼神萎靡涣散,只想着吃喝睡觉逃课打游戏的play boy;又或许是想到了那些终日油光满面身上汗味厚重,自以为很幽默整天把粗口和黄色笑话挂在嘴上的邋遢男生......严妍恶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生无可恋地说道:“坚决不能把初恋浪费在高中!”
闻言,马志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俯后仰 ,恨不得捶胸顿足。笑得差不多了,他忽而认真地敛了起情绪,一本正经地说道:“严妍同学,你要是鲜花的话,世界上的牛非得憋死不行。”
我和严妍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严妍要是鲜花的话,牛都不敢拉屎了!哈哈哈”马志伟笑得花枝乱颤伏到了桌子上,然后被严鲜花胖揍了一顿。
看着前面这对儿活宝,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面前是堆积如山的练习册,练习册上是密密麻麻的习题,那些形态各异的习题懒懒地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却一口一口地吞噬着我们最珍贵的芳华、我们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或许是痛苦的,但不至于难过,因为我知道还有千千万万的学子陪着我同样的痛苦,放在个别人身上,和放在普遍人身上,所带来的感知是不同的。而于我而言,更幸运的是,在那段苦涩乏味的高中岁月里,我遇到了这样一群有趣的人,给我单调的高中生活生生注入了一股珍贵而灵动的生气。
无间抬头,却看见窗外两抹影子,熟悉里夹杂着些许陌生。女生怀里抱着一摞厚重的语文作业,轻轻地走着,步伐不稳却又不失优雅。男生一只手托着地理课本,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碳素笔随意地写写画画,神态自若中透着几分恍然几分慵懒。男生无意间抬起头,浅浅地皱了皱眉头,合上课本走过去随意地说道:“这么重啊,送到语文办公室是吗?我帮你吧。”语气真诚且自然,不动声色中却又透着些许不容拒绝的霸道。女孩呆呆地看着男孩从自己的怀中接过作业本,脸颊上泛起一片淡淡的红晕,朱唇微启只道了句:“谢谢。”阳光下,男生英气逼人、阳光潇洒,女生优雅迷人、大家闺秀,画面说不出的协调和养眼。
男生是木南乔,女生是杨橙程。
我脸上的笑冷不丁地僵在原处,有些狼狈;我的眼睛冷不丁地被刺痛,有些酸涩;我的心冷不丁麻麻的,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
马志伟不怀好意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两个人,促狭的眼神里透着淡淡的了然。看着马志伟生动的表情,想了想,我努力扯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脸,故意用八卦的语气贼兮兮地说道:“哎,木南乔和杨橙程看起来关系不错呦!有故事?”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原来,有了喜欢的人,我们都可以是演员。
在马志伟眼中,我似乎不该是这样的反应,他有些局促地看着我,眼睛里浅浅的同情一闪而过。顿了顿,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你很熟吗?
我从小怕打针,于我而言,最让我不安恐惧的是打针前的那几秒,针头真正扎下来以后痛还是有的,却不会再害怕了。之前无休无止的猜测便是悬在我心上的一根针,马志伟的话无疑使这根针深深地扎在了我的心头,但痛过之后反而是一种拨云见月的释然。
那又怎样呢?
“讲讲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笑着冲马志伟说道,心里却忍不住冲自己翻了一记白眼:林沐沐你个虚伪的家伙,乐?乐个鬼!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出卖自个儿的好兄弟呢?”马志伟一本正经地摆摆手说道,语气里满满的决心和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