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马上回王向远的宅院,而是重又骑上摩托车,就近找了一处小酒馆,杯盏相碰,边饮边聊。
因为刚一回到家乡,就在精神上受到重创,王向远话是不少,却很少吃菜,杯中的酒却是一端起来就一干而尽。
王通达觉得自己像是做了错事,便说:“可能我不该让你知道王月荷出嫁的消息。”
“不,通达,你想多了,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毕竟,我看到了王月荷做新娘时候真实的样子。”王向远说。
“我没太注意。”王通达说,有些想转移话题。
王向远说:“我可是注意到了,虽然离得较远,有些模糊,可是现在,我却觉得,王月荷做新娘的样子在我的眼里真真是纤毫毕现呢,特别是当我回想起那情景的时候。”
“哎,向远,”王通达道,“你立功的事儿,在咱这地界闹腾得可大呢。听说,你把那冒着烟的*一脚踢到天上去,在天空里爆炸了,就把那个新兵救下了?”
王向远边说边比划:“我一个标准的擒拿格斗动作将他打倒在地,同时我自己扑在了他的身上,痛快,气也发了,功也立了。哈哈哈……”
王通达越听越神往,说:“哎,向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名字进了族谱了,连你爸爸的名字,也一同进了族谱啦。你妈当然没有,你知道的,咱们这里叙族谱女人可是不进族谱的。”
“真的?”王向远一下子兴奋起来,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这祖规可把你们家害苦了。”
“按理说,这很不合理,可是,先祖可能想的是后人都能有好的品质,所以立下了这么些不合理的规矩吧。”王向远说。
王通达也对王向远说了他自己的生活情况,老母亲的眼神儿越来越不济了,他现在除了做点儿贩卖鱼虾的小生意,余下的时间全是陪伴和照料母亲。
王向远说:“我为你妈妈和你带了些四川特产,火锅底料,腊肉,香肠什么的,回头你带回去吧。太谢谢你了,我家的宅院全靠你的一点儿人气撑着呢。”
“咱俩谁跟谁啊?”王通达说。
“哎,通达,你已经二十多岁了,在咱这乡下,早就到成亲的年龄了。你办喜事儿的时候,可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啊。快跟我说说,你对象如何?”王向远道。
王通达略红了脸,道:“还八字儿没有一撇呢。你是知道的,我母亲生我时年纪就大了,加之现如今她身体大不如前,家里的光景就有些烂包。虽是有人为我提过亲,相过两回对象,可是人家一看我家那光景,还有我这形象,就转身走了,再无个回音。弄得不好,我怕是要打光棍儿哩。”
“尽瞎说,”王向远劝慰,“你才多大?你以为那光棍儿就那么容易打?时光还长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哪个漂亮姑娘瞅上你了。哎,我说,你要是有心仪的人,就大胆追求啊。”
“我哪有你那艳福,到处都有漂亮姑娘看得上,情种一颗。”王通达说。
下午,王向远先将东西让王通达给他带到他家的宅院里,他则拿了些点心,还有烟和酒,一个人到了埋葬爸爸妈妈的耻辱之地里,跪在坟前,说了好些想说的话。
王向远回家乡休假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小王庄。他儿时的一些玩伴来看他,他高兴得不得了,拿出小礼物送给他们。
王向远不是妥协,更不是失格,而是比过去懂事了。他想起当兵之前,村上有些人是为他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的,便带上烟去他们家坐一坐,聊一聊,其实也是表示感谢的意思。
在村支书王玉海家里,王玉海问他:“入党了吗?”
“哦,我已经被列为入党积极分子了,如今组织上正考察着呢。”王向远说。
王玉海说:“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