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厢里忽然一声惊呼。
龙伯涛连忙缩回头来,满脸通红地挥手道。“去!去!去!”
那老头长鞭一卷,驶动马车,登上了渡船。
柳元目送渡船离岸去远,忍不住问道:“龙老大,你看见了什么?”
龙伯涛的脸红得踉关公一般,连连摇头道:“别提了,车里是个女人……”
徐达好奇追问道:“女人怎么样?”
龙伯涛尴尬地道:“她……正在给孩子吃nǎi……”
旁边的镖师们都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龙伯涛瞪眼喝道:“女人nǎi孩子,有什么好笑的?还不快去守护缥车!”
镖师们讪讪散去,那渡船也已经离岸驶到河心了。
赶车的瘦老头忽然从车辕上跃落,笑嘻嘻道:“九妹,下来帮忙。”
车厢里答应一声,钻出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衣少fù,向瘦老头伸伸舌头,道:“四哥,你的嗓门儿能小些吗?刚才我真担心你会和那些镖师打起来。”
瘦老头道:“镖局的人,都是狐假虎威,真打架他们也不敢。”
两人说着话,合力抽开车厢底下一块木板,露出一个活门。
然后,又拉开渡船舱底的垫板。
原来这船底下另有一层暗舱,这时暗舱里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口贴满封条的大木箱。
车底活门恰好对着暗舱口,两人托起木箱,送入车口,仍将垫板还原,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已把大木箱装进了马车。
那少fù轻吁一口气,望着西岸笑道:“神算子啊神算子,你算来算去,就没算到咱们有这二招吧?”
瘦老头道:“别说他算不到,便是苗飞虎也还在做梦,咱们旋风十人骑言出必践,决不会让镖车渡过黄河。”
接着,又对那七名水手道:“大哥有令,不得连累无辜船户,你们等此间事完,立即发放银两,叫他们去另谋生计,不用再摆渡了。”
水手们齐声应道:“四爷放心,决不会误事的。”、不多久,渡船近岸。
东岸上的镖师们做梦也想不到这辆马车正载着镖货,大伙儿只顾险喝道:“咱们包租的船,谁答应你这老头儿揩油的?快些下来,别耽误了咱们渡河。”
那瘦老头驾着马车,从容下船,驱车扬长而去。
就在镖师们争先恐后,熙攘着上船的时候,河边菜棚内,缓步的走出一名少年书生。
这书生大约只有二十岁出头,穿一件宝蓝色的儒衫,举止虽很斯文,眉宇间却透露出精干之色。
他好像已在茶棚内坐了很久,又像是专为等候这辆马车而来,但马车由棚前驶过,他却没有现身招呼。
直到车已去远,他才施施然踱出茶棚,低着头,仿佛在地上寻觅什么失落的东西。
突然,他眼中一亮,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晶莹透明的琉璃碎片。
那琉璃片只有指甲般大小,看来虽然光亮剔透,却不是什么值钱之物。
但书生却如获至宝,紧紧握在手里,脸上且浮现出欣喜的笑容,目注马车远去的影子,哺哺自语道:“果然不出所料!”
随即迈开大步,循着车迹遍了下去。
马车转入一条往北的岔道,忽然加快了速度。
行约十余里,突又折而向酉,再行数里,又转向西北方,一路经过的。都是偏僻小路。
近午时分,抵达一处三岔路口左首是条泥泞小路,通往河边;右首的车道,笔直向北。
路旁有座茅草亭子,亭内设着茶桶,桶上漆着“奉茶”字样。
那瘦老头勒住马车,一跃而下,自去亭内取条连饮了四碗,长吁道:“痛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