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多一会,后面吹吹打打,来了一队送葬的行列,几名力夫抬着一口高大的黑漆棺材,大声步喝道:“喂!借光,车子别停在路口上好么!”
瘦老头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他妈的,路上碰见死人,霉气!”
一面骂着,一面爬上车辅,车头向左一转,竟向泥泞小路驶去。
就在马车驶动的刹那,车内那只大木箱却已卸落在地上,同时,蓬市掀处,那少fù也抱着孩子下了车,身上已换了一套孝服。
后面送葬的行列也在茅亭外歇下来,几名为夫一齐卸肩,恰巧将棺材停放在箱子上。
一名道士,身穿法衣,手持桃木剑,口里念念有词地走到棺材旁边,表面在作法念咒,实则低声问道:“九妹,得手了么?”
孝服少fù掩面假哭,也悄声回答道:“就是那口木箱子,一切很顺利,都在三哥妙计之中。”
道士笑道:“好极了,这次总算让柳元栽了个大跟头。听说苗飞虎已在黄河西岸布置了高手,正等着镖车过河哩。”
少fù道:“大哥在哪儿时’‘’”
道上低声道:“已经回谷去了,咱们也早些上路,休教大哥久等。”于是,向空划了一阵符,催促道:“起灵啦!”
吹鼓手又奏起哀乐,力夫们又抬起棺材带着那只大木箱,向北而去。
又行五里,前面一带松林葱郁,林后便是坟场。
送葬的行列穿林而入,林子里早有一辆豪华的双套马车在等候着。
驾车的人,正是百变书生罗水湘。
双方在林中会合,那道上立即吩咐打开棺材。
棺内除了那口大木箱外,还有一副长条形的木板,足有五尺多长,板上密密地扎着十余柄鹅毛羽扇。
那少fù勿匆脱下孝衣,更换上一身大红吉服,押着那大木箱上了马车,道上则将那扎着羽扇的木板横挂在马车后架上。
驾车的罗永湘拱手道:“大哥在谷中等候消息,并且设下庆功宴,香弟兄们接风洗尘,小弟这就先回谷去,预报佳音。”
道上点点头道:“你和九妹先走,我在此等候老四老七,随后就到了。”
罗永湘又道:“四弟那辆马车,曾在渡口露过相,必须毁去,以免被人追踪,七弟跟随镖车过河,恐怕要入夜后才能脱身,接应船只都已经安排妥当,二哥务必请注意不要泄露形迹。”
道上微笑道:“我知道,最迟午夜,咱们准定平平安安回来就是了。”
罗永湘抱拳告辞,驱车出林而去。
马车驶动后,才知道那羽扇木板的妙用,木板上的鹅毛羽扇,一路擦着地面拖过,竟将车轮和蹄印痕迹,全都抹去了。
然而,他们却再也想不到,马车驰过,道路上的每隔数丈,便多了一小块琉璃碎片。
琉璃碎片体积虽然很小,在有心人眼中,却无异一盏耀眼的指路明灯。
路上多了一粒琉璃碎片,谁也不会注意,当然更不会有人去揣测那些碎片由何而来。
行行复行行。天将傍晚,马车驶到一条小河边。
河上有座桥,足可通过一辆马车。但罗永湘却一带组绳,将车驶入河水中。
敢情这条河的河水并不深,河床又是坚硬的石板,马车竟涉水而行,循着小河向上游驶去。
小河两岸翠竹环拥,花树成林,车辆在河中驶过,宛如行经林荫道上,令人心旷神恰,油然而生出尘之感。
河水尽头,是一座幽静的峡谷,小河由两山挟峙下婉蜒流出来,河道也就是出入山谷的唯一通路。
马车溯水而上,经过谷口峭壁时,隐约可见石壁上髅着七个龙飞凤舞的行书大字
“桃花源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