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腕银刀喝干了杯中酒,向右用大拇指点了两点说:“不用问了,看看右边桌上那几位仁兄。”
邻桌共有六个人,都是些粗眉大眼,外带剽悍横蛮粗野的大汉,一个个喝得脸红脖子粗,嗓门一个比一个响亮。
“有点像。”从人同意地说。
一名耳轮不全的大汉,将一双油腻腻的大手在胸襟上抹,拍拍肚皮怪笑道:“酒足饭饱,我说三哥,咱们找个粉头来开开心,怎样?”
另一名大汉短着舌头说:“老四,你黄汤喝多了,昏了头,这里还能把粉头叫来开心?你算了吧。”
老四怪眼一翻,说:“那就上楼去好了。说不定也碰上一位姓彭的天仙化人小姑娘……”
三哥一把将老四拖下,沉声道:“老四,你怎么说话不检点?如果让翟家的人听去了,你的驴脑袋还要不要?”
老四酒醒了一半,拍着脑袋说:“该死该死,喝多了胡说八道啦!”
桌旁多了一个人,发话道:“酒醉心明白,胡说八道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是铁腕银刀,抱肘而立不怒而威。
六大汉吓了一跳,相距最近的一名大汉倏然站起。
铁腕银刀手急眼快,伸手按住了大汉的右肩,呵呵大笑道:“别客气,坐下啦!咱们聊聊。”
大汉如中电殛,缓缓坐下,脸色泛灰,额角大串汗水往下滚,浑身皆在抖索。
另一名大汉已看出不妙,伸手向怀里探。
从人一闪即至,一把便按住大汉的后颈,笑道:“你也想让座?免了。”
这位大汉更糟,人向下挫,脑袋抵在桌上,手脚皆在抽搐。
三哥大骇,离座抱拳行礼,恐惧地说:“咱们是无意的,请手下留情,小的这两位弟兄灌多了黄汤,胡说八道……”
铁腕银刀放了被制的人,拖张凳子坐下,yīn笑道:“不要紧,咱们谈谈。当然,一切还得你三哥多包涵,咱们都是朋友,说开了也就算了。”
“爷台是……”
“咱们来谈谈姓彭的天仙化人小姑娘。”
“咦!爷台不是翟家的人?”
“先不必管在下的身份。”
“这……”
“把那天的经过说来听听。”
三哥定了心,说:“没有什么可谈的,咱们弟兄说来玩玩而已。”
铁腕银刀拈起一只酒杯,若无其事地说:“你老兄如果不肯说,在下也不好勉强,可是,只怕有人不答应呢。我看,你还是有话说,多多少少不至于令在下失望,对不对?”
他一面说,一面用右手食拇两指,一块块将杯掰碎,每掰一块,两指一搓,瓷粉纷落,似乎手中的酒杯不是瓷制的,而是泥粉所塑成,入指成粉,不费吹灰之力。
三哥大惊,顶门上走了真魂,浑身惊软了,结结巴巴地说:“小……小的那……天不……不在场,只……只听人说……说起而已。”
“呵呵!那你就把听来的话说来听听好了,谢谢,在下洗耳恭听。”铁腕银刀若无其事地说。
“楼上所发生的经过,没有人知道,不知道……”大汉将程大小姐被押下楼,向酒客们所说的话,一说了,最后说:“以后的事,便没有人知道了,人进了谷隐庄,外人谁也休想知道下落。”
铁腕银刀虎目中冷电四shè,寒着脸问:“你认识谷隐在的人么?”
“认……认识几个。”
“在何处?”
“他们的人今晚没来。”
“到何处可以找得到翟家的人?”
“东大街的盛源酒坊,便是翟家一位少爷所开的。”
“他的大名是……”
“翟彪,翟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