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问。他把那堆东西摊开在地毯上,但是不知道巴克斯特如此疯狂地在找什么东西,“我来帮你吧。”
“DNA。”巴克斯特悄声说,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擦了擦眼泪,猛地拉出最底下的那只抽屉。她刚想把它翻倒在地上,埃德蒙兹伸手在里面摸出了一只廉价避孕套。
“比如说这个?”他举在手里问她。
她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来,接着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倒在他的胸前。埃德蒙兹犹豫着抱住了她,愤怒地挥着手赶走了那些围上来的同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巴克斯特?”他悄声问道。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镇定了下来。即便这样,她也只能在急促的呼吸中迸出几个字:
“那个拼布娃娃……那条腿……是钱伯斯的!”
第十五章
2014年7月2日 星期三 晚上7:05
早上八点五十七分,沃尔夫终于爬上了那个不舒服的垫子,连鞋都没脱。他和芬利整个晚上都在两个犯罪现场之间奔波(两个地点相隔四百米)保存证据,控制媒体的报道,采访证人以及编写声明。芬利开车把他送到他家楼下时,两人都累得说不出话来了。沃尔夫拍了拍他朋友的肩膀,然后下了车。
他坐在硬地板上,嘴里嚼着土司。他看到了安德烈娅当天的第一条新闻播报,当他跪在伊丽莎白被碾过的尸体旁的照片出现时,他马上换了台。接着,他拖着脚步走进卧室,闭上眼睛立刻就睡着了。
他本打算去找个好医生治疗他的胳膊,谁知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六点,是西蒙斯的电话吵醒了他。在说了几句特恩布尔市长葬礼的情况之后,西蒙斯简短地跟他说了白天的情况,以及前一天晚上媒体的报道产生的影响。他犹豫了一会儿,对沃尔夫说了巴克斯特的发现。法医已经用钱伯斯放在办公桌上的梳子上缠绕的头发做了鉴定,确定拼布娃娃的右腿就是钱伯斯的。最后,他提醒沃尔夫,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离开这桩案子。
沃尔夫用微波炉给自己做了ròu丸意大利面,但听完西蒙斯的话之后,他怎么也无法把杀手穿着沾血的围裙的形象从脑袋里抹去。他看着模糊不清的监控画面,心想不知道那条肮脏的围裙还沾上了谁的血,那人甚至在杀手用纳吉布哈立德庆祝自己的成功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凶手必须在钱伯斯出国之前杀了他。
他坐在电视机前,发现那张噩梦似的照片已经在各个新闻频道传开了。那些人一直在争论沃尔夫是否应该在这一特大案件中担任重要角色。他吃了两口看似新鲜的ròu丸就不吃了。他刚想把这盘东西倒进垃圾桶,门上的对讲机响了。他因为心情沮丧把房间里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否则他可能会像倒掉令人作呕的快餐一样打发那些讨厌的记者。他不情愿地按了一下对讲机按钮。
“威廉福克斯:媒体替罪羊,男模,行走的死人。”他冲着对讲机愉快地说。
“埃米莉巴克斯特:情绪崩溃的贱人和温和的醉鬼。我可以上来吗?”
沃尔夫笑了,按了另一个按钮,飞快地把最脏乱的垃圾扫进卧室,然后关上了那扇门。他打开门迎接巴克斯特,看见她穿着紧身牛仔裤、黑色短靴和白色蕾丝上衣。她的眼睛周围化着蓝色的烟熏妆,身上的花香型香水老远就飘进门来。她走进乱糟糟的房间,递给他一瓶红酒。
沃尔夫认识她很多年了,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穿得如此休闲的模样。她看上去更年轻更精致了,她这模样更适合出去跳舞或吃饭,而不是来讨论尸体和连环杀手。
“坐椅子?”他问。
巴克斯特环视了一下没有家具的房间。
“你有吗?”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