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问你嘛。”沃尔夫干巴巴地说。
他把那个贴着“裤子与衬衫”标签的纸箱子拖到房间中央给她坐,然后在他自己要坐的那只箱子里找出两个酒杯,给他们俩各倒了一杯酒。
“嗯,这地方看上去真的……”巴克斯特的声音弱了下去,暗示自己不想接触这里的任何东西。她看着沃尔夫,他还是老样子,一身皱巴巴的衬衫,一头乱蓬蓬的头发。
“我刚刚起来,”他撒了谎,“浑身发臭,需要冲个澡。”
他们两人喝着酒。
“你听说了?”她问。
“听说了。”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他,但他对我来说意味着很多东西,你知道吗?”
沃尔夫眼睛盯着地板点点头。他们从未像这样聊过天。
“所以,我今天哭倒在实习生的怀里了,”巴克斯特感到很没面子,“我没脸见人了。”
“西蒙斯说是你发现这件事的。”
“还有……我的实习生!如果是你就好了。”
一阵漫长的沉默,两人脑袋里都浮现出他的胳膊抱着她的画面。
“真希望是你在那儿。”巴克斯特喃喃地说,再次强调了那个不祥的画面,她抬起头用那双化了烟熏妆的大眼睛看着沃尔夫。
他在箱子上不自在地变换了一下坐姿,似乎把里面的什么东西给压坏了。这时,巴克斯特把两人的酒杯倒满,身子斜靠过来。
“我真的不想你死。”
她轻声嘟囔着。沃尔夫不知道她来这儿之前喝了多少。她伸出手来拉住了他的手。
“你觉得她猜到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吗?”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安德烈娅?”
“我知道!太疯狂了,对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一想这件事,我们基本上忍受了这件事所有的负面影响,却从来没有过……正面的享受。”
她的大眼睛再次望着他。沃尔夫挣脱了她的手,站了起来。巴克斯特坐了回去,喝着酒。
“我们出去找点吃的吧。”他热心地建议道。
“我真的不想”
“你肯定想去!有一家面馆很不错,就在这条街上。我先去冲个澡,五分钟就好,然后我们就走。”
沃尔夫几乎是跑进了卧室。他将一条毛巾塞在关不严实的门缝里,然后迅速脱去衣服。
巴克斯特站起来时感觉脑袋发晕。她拖着脚步来到简陋的厨房,一口灌下剩下的酒,然后打开水龙头往杯子里灌满了水。她又喝了三杯水,盯着对面空dàngdàng的房间,在那个房间里,这所有苦难和死亡的幕后黑手曾自豪地展示过他制造出来的怪物。
她想象着钱伯斯在那人的胁迫下给伊芙打电话,拼命想要保护她的情景。
沉闷的水流声从卧室里传出来。
她想象着被车碾过的伊丽莎白塔特躺在雨中,想着那张沃尔夫握着她手的黑白照片。
沃尔夫在淋浴间里不成调地哼着什么。
她想到了沃尔夫,她知道自己无法拯救他。
巴克斯特把酒杯放进水槽,在微波炉的镜面中看了看自己,然后向浴室走去。这是那天的第二次,她的心跳得很快。一阵轻轻的咔嗒声从门内传来,她明白了,沃尔夫要么是不能,要么是不愿如此,他把门锁上了。她把手放在生锈的门把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有人在敲门。
巴克斯特愣住了,她的手还放在那个摇晃的金属把手上。沃尔夫仍在淋浴,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敲门声又一次急切地响起。她暗暗咒骂了一声,走过去开了门。
“埃米莉!”
“安德烈娅!”
两个女人尴尬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