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环行公路。我们的脚下是一片狭长的被破坏了的停机坪,通向弗吉尼亚北部。
飞行员在座位上拧着身子,回过头来冲我们大喊:“没有地方可着陆了。等我开低一些的时候,你们就跳下去,当心滑动轨道!”
他把飞机猛地开低至离地面五英尺左右的高度,然后悬停着。我先跳出去,落在了一小块草坪上,转过身,看见珍妮正往我这里起跳。我有足够的时间伸出手来接住她,她正好落入我怀里。附近的一个警察往这边盯着看,我问他:“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他答道:“兄弟,你不会相信的。某些该死的家伙冲一辆汽车开了qiāng。”他手指着前面一堆扭曲变形还冒着黑烟的破铜烂铁说,“那儿——那玩意儿是一辆宝马745i,如果你相信的话。它被击中后又撞到别的车上了。所有被撞的车都达到了……以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
我看到了这幅惨状,唯独没看出来这辆宝马,“这幅惨状”包括了十五辆左右的轿车,有的车身凹陷,有的车门被割裂了,安全玻璃被撞得粉碎,钢板扭曲,里面的人也被撞得不成形。看上去仿佛经历了一场地震似的。这个警察评论道:“也许是公路暴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三辆乡村救火车、十辆救护车和一队或有标记或没标记的警车集中在中间隔离带,车灯不停闪烁,收音机呱呱乱叫。在我右边是一辆被挤碎了的蓝色福特护卫车,一组紧急情况处理人员正在调试救生仪器。一个老太太痛苦地大声呻吟着,两个紧急护卫人员靠在车窗上,力图将呼吸机上的呼吸管chā入她胸部里。我的左边是一群吓呆了的人,他们坐在救护车的后座上,裙子和衣服上沾满了血迹。我们的头顶盘旋着三架新的直升机,广播着这场悲惨的毁灭xìng的灾难。
离那辆宝马三十码的地方,我注意到有一小队警察,站在中间的那个人看上去颇有些自负,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挥舞着,似乎在做一些看不清的指示。那是乔治·米尼,可以理解,他并不是在快乐地手舞足蹈。我问珍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什么?”她看上去心不在焉。
“我们怎么知道这一切是我们的朋友引起的?”
“我……什么?”她正往那个老太太那里专注地看,那老太太正在跟紧急护卫人员抗争着。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那个老女人现在往前猛地栽下,安静而且一动不动了,她再也不能反抗了。救护队伍们只好开始收拾他们的医疗器械,重新打包他们的配套元件。珍妮往那辆车的方向迈了一步,我抓住了她的胳膊:“别。她已经不需要任何帮助了。”
“但是——”
“我知道。”我按住了她的胳膊,“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找到杀死她的人身上吧。现在,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珍妮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静静地说:“我们去问问吧。”
我们去了米尼那里,他并没有注意到我们来了,还在继续讲着电话。从电话里刺耳的声音里,我大致听到了一点米尼跟那头的谈话,他的强调一点都不热心,也不高兴。实际上,乔治看上去甚至有一点恐慌,就像被告知马上就要结果他的小命似的。有那么一小会工夫,我甚至因为讨厌他而觉得有罪恶感。他说道:“对啊,先生。”他擦去上嘴唇上的汗珠,“不。嗯……是的,先生……当然了,先生。”说完,他挂上电话,宣布道,“真是一场他妈的噩梦!”
珍妮问他:“我们怎么知道是他们干的?”
米尼舔了舔嘴唇,连说带比划:“那边那辆黑色的宝马……金属感应板检测说它是属于玛瑞尔·本尼迪克特的。”
没有人说话。不需要任何人说话。玛瑞尔·本尼迪克特是白宫的发言人,可怜的家伙,落入了一个美其名曰“白宫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