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日常撞坑里,无论是从其外表还是言语看,他都一直像是在答非所问。他大概四十岁,小个儿,头发黄中带红,有些过于爱打扮,不过样子倒中看,还是个童男子,他是一个金牌胡说八道者。我问乔治:“他死了吗?”
“你要是遇到那样的遭际,恐怕会和他一样被拧成两半的,达尔蒙特。”
珍妮说:“所以他就是靶子。所有余下来的可怜人都是……都是……”
我看着她,她的脸上没有血色,眼睛失神,而且布满了愁云。所有的这些痛苦和纷扰都压向了她,实际上也影响了我们所有人。但你必需把你的感觉压下,换上一张游戏的面孔,否则你就会被公众的唾沫星子吓死。我说道:“临床表现叫做‘附带伤害’。”我又补充道,“但我不认为符合现在这种情况。”
“不符合?”米尼问道,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好吧……那么它符合什么,达尔蒙特?”
“我不认为这是一场偶然的屠杀。我认为杀手们是有意为之想引人注目的。”
乔治嘲讽般的摇摇他的脑袋:“这正是我需要的。一个半吊子的蹩脚律师得来的一个半熟的理论。”他笑了——或者准确一点的说,他在对我讥笑呢。他又补充道,“如果你不介意,达尔蒙特,我将在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后自己做出决定。”
现在我记起我为什么会不喜欢这个家伙了。
珍妮,当然了,她也听到了我说的话,于是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我不会……我的意思是,我看不到……”
还没有答案。但我回答道:“我们需要仔细考虑一下。”
我们的确仔细考虑了片刻。很显然,有一千种更容易也更不会引起怀疑的方法去杀死玛瑞尔·本尼迪克特——在他的车道上下埋伏,在他的牙膏里下dú……所有这些都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并且顺利地成功,还不会伤及旁人。但我确定那恰恰是关键——在光天化日下,在最拥挤的车流中,在最糟糕的时段里杀死玛瑞尔·本尼迪克特的决定,意味着燃起一场暴行,去唤起畏惧和反感。你知道朝水里扔进一颗小石子,就会激起涟漪。真是天晓得。
“目前为止死了七人。”米尼嘟囔道,有一些惊异,“二十二个人受重伤,有几个伤得尤其严重。”
实际的情况是,到刚才已经是八人死亡,二十一个人受重伤,但是魔鬼在这样一场噩梦里是不会计较这些细节的。米尼评述道:“感谢上帝这是下班堵车时刻,死伤者里没有孩子。”
“想一下父母们,”我回答道。不需要跟他特别多说有许多孩子正在等着爸爸妈妈们回家,开门后却发现一个yīn沉着脸的哥lún比亚特区探员站在他们家的门廊下,带来的是悲惨的坏消息。我看见了珍妮,她正向这边转过身来。
我看着乔治,问他道:“目击证人呢?”
“什么?”
“目击证人,乔治?”
“哦……好吧,警方正在搜集证词。”他对珍妮说,“那辆救护车旁的那位女士……穿蓝裙子的,那边那位?”他指给我们看见了那个女人,“她认为她看见了什么,尽你们所能地去问吧,看看警察们能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来。”
已经有两名调查人员在询问那个女人,看来她已经被问题包围了。珍妮亮出了她的联邦探员的身份,叫那两个家伙走开。实际上,我很是惊奇那两个人居然一点也没有反抗她,而是乖乖地照办。然后再一次,这条高速公路上的情形又变得不正常了——跟这场成规模的大屠杀无关,跟立刻有一条联邦调查局的通知说这里发生了严重的事故无关,当然也无干乎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联邦探员。本地人开始渐渐明白这里发生的事其糟糕程度远甚于一场简单的公路暴行。
珍妮问了那位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