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买下的那幅让她很有感觉的古画,事隔一天而已,却如过了几个世纪一样,难免遗忘。
司徒月波牵着她走到客厅,拿起被随意扔在沙发一角的银色长盒,四下打量着房间,自言自语道:“挂客厅……好像不太合适……挂书房……也不好……”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乱扔一通的!”钟旭从他手中把盒子抢下来,嗔怪着。
司徒月波耸耸肩:“昨天只顾着你了,哪里还顾得上它?!随手扔在沙发上就出去找你了。不过一幅画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好歹也是你们家家传的东西,万一碰坏了什么的多可惜。”钟旭瞪了他一眼,这么值钱又有历史价值的宝贝,放他手里真是遭了大罪。
钟旭移动盒子正中精致的水晶扣,一声清脆的响动,盒盖自动向两旁弹开,设计精巧得很。
带着赞叹,钟旭拆地雷般小心地将安然躺在盒里的画轴取了出来,接圣旨一样放在手心里,下力不敢轻又不敢重。
“咦?这画……不是纸的?!”她打量着手中的宝贝,又轻轻掂了掂,发现这画原来并非是纸质品。
“不错,它以上好的丝帛为‘画纸’。”司徒月波动手抽去了绑在画轴上头的红色丝线。
“难怪有点沉手呢。”钟旭点着头,正要打开画卷,却又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司徒月波,非常正经地问道:“可以在这里打开吗?我以前看电视里演的,有些古画一遇到空气就会被损坏,严重的可能会变成一捧灰烬呢!”
“你以为这画是刚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么?!”司徒月波忍住笑回答,“放心吧,这画虽然有些年头,但还不至于脆弱到那种地步,只要你对它温柔些,别撕它别揉它,我想它应该还能存活很多年的。”
“哦,知道了。”钟旭抓了抓头,尴尬地嘟起嘴。
“打开吧。”
司徒月波握住画轴的一头,与钟旭一起,将这张价值不菲的古画缓缓牵开。
画轴展开一分,钟旭心头的惊叹号就多出一个。
这幅画,太漂亮了。
昨天仅仅看过宣传册上的小样,自己就不可遏止地被它所吸引,而今完整版呈现眼前,更是……要怎么说呢,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虽然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一幅画似乎不太妥当,但是,钟旭实在是搜不出其他的词藻来表达此刻的感受。
一地冰雪,满树红花。战衣将军,弯弓shè月。
画中人物以及背景,完全鲜活到似要从画中跳出来般。且不论画技如何,这通卷逼人的灵气就让人不得不叹服。她这辈子见过的画作不少,但是没有哪一幅出色到让她有“震撼”的感觉。
钟旭的手指沿着画中每一根完美的线条,轻缓地滑动于反着柔和银光的画面上。冰天冻地的苍凉,艳烈如火的花朵,还有,所谓将军的那位画中男子,身上的威武与……心上的寂寞,种种奇怪而玄妙的感触从她的指尖传入心底。
从这幅独一无二的画卷于她眼前展开的那刻开始,曾有一瞬间,她竟然有了穿越时空身临其境的错觉。
“也不知是要修到怎样境界,才能拥有此等神来之笔。这将军shè月图的作者,想必是位百年难得一见的画坛奇才。”
才说完这番心里话,钟旭的目光便被画卷左下方一处不起眼的小小印章状物所吸引。
“这是作者的落款吗?”她猜测着,细看之下,这的确是一方印鉴,颜色鲜红如画中红花,至于内容,只怪她向来对中国古文字了解甚少,印鉴里的字体弯曲缠绕,她半个也不认识。
司徒月波凑上来,看了看,不确定地回答:“可能是吧,我从没研究过。”
“你不会连这画是谁画的是个什么来历年代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