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半靠在龙床上,放眼看去,众人心思尽收眼底,良久才虚弱的道,“我记得你娘身体欠安?”
“是。”
“嗯,拟旨。”女皇颌首,说出拟旨二字后,就有太监抬了桌椅过来,磨好了墨,领头的太监取笔沾墨,然后看向屋里诸人,不知是谁要代拟旨意啊?目光最后落在姚女官身上,他示意姚女官上前接笔。
不想女皇这时却道,“这是给她赐婚,哪有叫她自个儿拟旨的啊!”
侍候的太监这才晓得,原来是要给姚女官赐婚的,这当然不能叫她自个儿动笔了。
于是又在屋里打量了一番,大王子正要自告奋勇出来拟旨时,就见韩驸马抢先一步,“禀陛下,不知可否由小婿代笔?”
女皇抬眼看着他良久,当年那个俊美还有些青涩的男子,如今已然长成器宇轩昂温润如玉的成熟男人了,当年女儿执意要嫁他,曾把她气得拿剑要杀他,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如果杀了我,能让陛下痛快,那您就动手吧!只是我死了之后,还请陛下好好宽慰公主,别让她因我的离世,而太过伤心。”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是。”他笑着颌首,从容的闭上眼睛,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女皇别过头去,“你的字成吗?”
“您又不是没见过驸马的字,还问。”真阳公主向着丈夫的心,打从初见起就一直没变过。
纵使女儿已经都能为人祖母了,还是这般向着女婿,让女皇心里颇不是滋味。
“那就拟旨吧!”
韩驸马很快就拟好了赐婚的旨意,拿给女皇看过之后,得到女皇首肯后,便准备颁旨。
姚女官师兄妹两自是要回家接旨,双双谢过女皇后就离开了。
真阳公主则是拉着女皇的手,跟她说着韩驸马平常怎么练字,以及一些日常生活琐事。
第一王夫听了厌烦,走过来刚想开口,真阳公主便道,“母皇累了吧!坐了好半晌了,该躺躺歇息下了。”
“就你话多。”
女皇指着女儿的额头嗔道,不过也没反驳她,顺着她的意,躺平休息了,等第一王夫靠过来,真阳公主便退开去,让第一王夫为女皇盖被子。
“行啦!你们全都在这儿,朕反而休息不了,都下去吧!”
真阳公主拉了丈夫,跟女皇道别,又笑着跟女皇约了初一来拜年。
“知道,知道,记着你的大红包哪!”女皇朝她摆摆手,看着她们夫妻走了,才闭上眼睛。
真月公主才拉着女儿走到女皇床前,见女皇已经闭上眼睛,不禁有些失望,她还盼着母亲能改变心意,让严珊不必去东齐呢!
“母皇……”
第一王夫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女儿满眼失望,心里不是不难受,外孙女要远嫁,他也心疼得很,可是能怎样?谁叫她作孽呢?怪谁?
从长子那里得知,外孙女突然犯浑,是侯府那几个严家女教唆的,他便等着要教训那几个女子,以前虽知她们算计严珊,不过看在她们陪严珊玩得还算好的份上,没跟她们计较,倒是没想到,竟把她们的胆子养肥了。
第一王夫原已命人要收拾那几个臭丫头,后来得知女儿直接插手她们的婚事后,就收手了,打她们一顿,太便宜她们了。
等她们成了亲,再来慢慢收拾她们,她们算计严珊远嫁,不就是为了能得到真月公主的庇护吗?
她们的夫婿和婆家,都是为了能攀附真月公主才求娶她们的,要是他们知道,她们是彻底的得罪真月公主了,还会对她们好吗?
“你们先回去吧!等陛下身体好些了,再说吧!”
想要劝女皇改变心意,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