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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酸秀才的一手琵琶弹得足以让人心动泣下。弹罢,房通宝问道:“司马公子,你书斋中有如此上佳乐器,想必亦是此道中人,何不也雅奏一曲,让在下借鉴。”

    司马辛笑了笑,道:“我可不会弹。也不必瞒你们,这琵琶本是一位故人送给我做个纪念的。去年她嫁了个宁波府的富商,便将琵琶留赠与我。平时当个摆设而已,倒是房秀才你,弹得比她更好。”

    司马辛口中的故人正是杭州一大青楼,翠微台之前的花魁。当初司马辛初来杭州时,曾将她接到园中住了数月,白孟扬的长子白志杰为了她曾几次三番找到不择园来向司马辛挑衅,一时里轰动杭州,令白孟扬大损面子。房通宝和无为当时不曾在江湖行走,并不知此中细末,只道司马辛**不羁,有个把红颜知己也属寻常。

    此时天色已暗,一弯弦月东升。这天是七月廿八,离东方麟出嫁的日子渐近。无为不知她婚期到底在哪天,日前曾路过南京,隐约听说,东方家小姐将要出嫁,白家迎亲的人都已到了南京。方才在这孤园旷庭里聆听一段琵琶声,端的勾起许多思念。此时低头不语。

    “上官公子,近来可曾见过东方小姐?”冷不防司马辛突然问了一句。

    见房通宝有些不明所以,司马辛道:“房秀才,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去年到你家去讨宝贝的东方镖局那位林少爷,其实便是东方家的小姐。”房通宝听言,惊讶道:“啊?真的?”司马辛点头道:“她化妆术十分高明,连我也差点被骗。”说罢又望向无为道:“你们不是朋友么?”

    无为脸上略现尴尬,道:“是。不过最近我游历远方,并未见过她。”

    司马辛道:“上次我和你们提起过,白阁主是我姑父,这些时日,我一直在为他家老爷子治病,所以这次我表弟娶妻,也邀我去参加婚宴。唉,”轻叹一声,又道,“其实我不大想去。我们家和他们家素无什么来往。可不去却是失了礼数,于家母面上不妥。正好二位在此,也都认得东方小姐,可否陪我一同前去赴宴?也免得我席间无人说话。”

    房通宝愣了一下,继而道:“公子这是哪里话,你吩咐,在下自然去。”

    无为有些为难,犹豫再三,却道:“二位,有件事我要先说明。其实……我是个出家人。”

    司马辛和房通宝面露异色。司马辛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道:“此话怎讲?”无为见他笑得有几分揶揄,脸上发红,道:“不瞒二位,我是个全真道人。去年去看望在京城为官的同窗,为了不给他添麻烦,便做俗人打扮。之后……有时为了方便行走,亦做如此打扮。但实在是个出家人。所以……参加婚宴之事,不大妥当吧。”实话虽说出口了,可无为心里没底气,倒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模样。

    房通宝闭口不言,却听得司马辛哈哈大笑道:“上官道长!这有何难?有道是心中自在,何惧他人口舌。你们道家不就是讲个自在逍遥么?凡尘俗事不过过眼云烟,去一去又何妨?更别说,除了我二人,谁知道你是道士。”

    无为不想和他争辩,点头答应了,心里明白,自己何尝不想去,即便不去,心中烦恼又能斩断么?既然斩不断,不如顺其自然。

    数日一晃而过,若不是心有牵挂,住在不择园中倒很和无为的心意。园子里极清幽,但因其离西湖各处名胜不远,日间亦会有游人漫步至此,并不冷清。和司马辛共处这几日,无为渐渐发现,他并不像当初乍见时那样高傲,或许是当时不熟的缘故,总让人觉得他有些冷淡傲慢,直到这几日渐渐熟悉后,相谈合恰,反而觉得此人心思天然,直爽无忌,一点不惹人厌烦。

    无为少时便对医道颇感兴趣,从而研读过很多医书,也算小有所成,不过所学之术,大都注重内调,未曾涉猎刀针。而司马辛却极擅长外科刀针之法。据他说,这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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