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边弹钢琴的都不自觉错了两个拍子，宫洵眨了眨眼，认真的皱起眉。

    “好。”

    “我可真值钱。”

    晏小山气的发抖，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是生气人话里横生而出的意思，还是生气他就这么轻易的说好。她拿起包来，掉头就要走。宫洵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晏晏一直这样，很累的，坐下歇歇。”

    累么？

    她习惯了啊。

    在母亲刚去世之前，她还不是这样的，和其他豪门女儿一样，弹弹钢琴撒撒娇，父慈母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世界就颠倒了，母亲刚刚去世，傅希和晏昭媛就堂而皇之的成了家里的女主人。父亲开始偏爱晏昭媛，对她和妹妹不是训斥就是训斥。再后来，小乔发病了，差点一刀砍死傅希，所以才被送到美国去。说是治疗，其实就是想甩掉这个麻烦而已。

    那以后，她就只有自己了，弱而小。

    你一直这样，很累的。所有人都以为她高傲冷漠，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原来也有人能看的出，她好累。

    钢琴声又响起来，是卡农，晏小山练琴的时候很喜欢的一首。

    “宫洵。”晏小山叹了口气，缓缓地往下说，“你之前遇到的女人大概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围在你身边的，而我和她们不大一样，所以才让你感兴趣。”

    宫洵眯起狐狸眼，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听她继续说，“根本谈不上爱，甚至连喜欢也勉强。”

    “我为什么不能因为你不一样而喜欢你呢？”

    是啊，为什么呢。

    晏小山垂下眼，“因为，我知道。”

    她就是知道，就是分得清，这样一闪而逝的执念。

    “意大利帕维亚大学的研究显示，爱情荷尔蒙在人体内仅仅能存在大约一年的时间，何况是好奇。”服务员来上菜，被晏小山一个眼风就吓回去。“宫先生，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够乱了，希望你离我远一些。”

    劝不听，就用快刀来斩。

    “晏晏。”宫洵脸上的笑渐渐淡下，他接下来问，“那慕衍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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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衍衡从检查仪器里坐起来，皱着眉接过小何递过来的方巾擦手。

    “根据上次的资料，我已经仔细查过了，晏小姐和慕晨那边没有关系，至于……给您下药的原因，还不清楚。”他咽了口唾沫，又补一句，“可能是单纯的仰慕您？”

    小何事硬着头皮把这句话说出来的，上一次慕衍衡要资料下面人说不清楚的时候，直接就被保安拖了出去。

    “嗯，我知道了。”？？？听见慕衍衡没有不高兴的语气，小何二话没有，掉头就跑了，生怕晚一步就被人拖回来虐杀一百遍。

    慕衍衡眉宇间的寒冰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会悄悄化开一半，他袖长好看的手指翻开一打资料，里面是他的病例和晏小山的DNA报告。

    这个女人，原来，是他的药啊。

    “真他妈是怪了，老慕，这姑娘你哪找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长相很是英俊的男人走出来，拿着最新的化验结果出来，一脸的UFO。

    “是她来找的我。”慕衍衡把资料合起来，放到一边，“怎么样。”

    “荷尔蒙值虽然略高，但是很稳定，区间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薛行逸随手把病报告递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样子。“先天性荷尔蒙异常，性能力不减反增本来就不大科学，现在竟然还能输出中和了。”那人又皱起眉，琢磨一会伸出个大拇指来，“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