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来却没走,而是回到原地,扩大范围把地又仔仔细细扫了一遍,连扫边跟她说:“瓷片打碎后有很多很细的碎片,表面上看不清楚,你看。”他把扫好的细微粉末状垃圾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些很细小的碎片最容易伤人,一定要扫干净。”
呙蘅仍然怔怔地,只随口嗯了一声。
言雪墨只当她是累了,也知道今天不能一直赖在她房间里,随手把垃圾扎好提走,就出去了。
在走出房门之前,他转头约她:“中午一起吃饭?”怕她拒绝,他有些苦恼地说,“一个人的饭好难做,咱们都是病号,将就着凑个份子吧。”然后直接转头丢下一句再见就出去扔垃圾。
言雪墨走后,呙蘅才捧脸往回走。
刚才言雪墨摸她的头的时候,她忽然有种很熟悉很安心的感觉,就像是,她第一次吃他做的饭菜时一样。
她准备往床上趴,忽然发现床上的蛋。
“啊……他忘了把你带走。”呙蘅摸了摸蛋壳,觉得它又大了一圈,是又换了一个蛋吗?
可是不对呀?
昨天言雪墨生病的时候,她认真地抱过这只蛋,她记得蛋壳顶部有一个隐隐的斑点,如果换了一只,不可能连这个斑点都一模一样吧!
难道蛋会长大?
呙蘅觉得,这还真有可能。
毕竟都有秦侯,也有前世今生了,再有一只会长大的蛋,又有什么稀奇?
说起来,秦侯人呢?
呙蘅猜想,是不是因为言雪墨昨天守了她一夜,所以秦侯不敢来。
想到这儿,她觉得心跳好像快了一点。
呙蘅摸了摸蛋壳,跟蛋说话:“阿直,你说说,你的主人为什么要守着我?”
刚才脑子昏沉没空想其他的,现在清醒了,就想起昨晚上最后的画面来。
当时她正头痛yù裂,没注意言雪墨怎么从外面进来的,就记得他直接把俩人弄出去了,好像是一把扯出去的。
能一把把一个骷髅人丢出去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好酷!
呙蘅摸着摸着,慢慢出了神。
阿直趁机靠近了点,感受着母亲的抚触,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呙蘅摸着摸着,觉得手底下的蛋壳越来越热,回过神来时,就见原本rǔ白色的蛋壳竟然变成了粉红色。
呙蘅:……
富强,民主,自由,平等……
她在心中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然后停了抚摸,把蛋往外挪了挪不知何时,她已经把蛋抱到膝上,但奇怪的是,尽管蛋越长越大,她却觉得重量还像她第一次抱蛋时那么多,并没有增加。
阿直本来被摸得很舒服,呙蘅忽然停了手,他还想要,于是努力往她那倾了倾身子,咕噜一下就滚到了床上。
阿直:……
呙蘅:⊙⊙?
刚才发生了什么?蛋动啦?
呙蘅忙用微信把言雪墨喊了下来。
言雪墨下楼总共也不过几秒的时间,她却等得极为漫长。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后,呙蘅马上开房门把人迎进来:“言雪墨,你的蛋落我这了。它,它刚才动了!”
言雪墨刚才正通过透视地板观察她,自然知道她的一切举止,闻言安抚她:“你别怕,阿直不是坏人。”
呙蘅:……它就不是人!
言雪墨抱起蛋壳颜色恢复成rǔ白的阿直,一边暗抚他被亲妈嫌弃而有些沮丧的小情绪,一边试探着问呙蘅:“阿蘅就不怕……养着奇怪的蛋的我,是个妖怪?”
呙蘅被问住,有些讪讪地说:“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她只觉得,他是个可信任的人。但是既然他这么问了,她就顺便猜想一下。
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