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的很沉,恍惚间觉得有人到了近前,他是练武人的本能,翻身滚到床里,举双手格挡。
身边那人笑道:“哟,睡觉还这么不老实。”
田子瞻这才看清是南平郡主李汝香,田子瞻躺倒在床,拉着李汝香的手道:“我门外有轮值的护卫,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李汝香将手轻轻收回,道:“我得了大阁领的通行腰牌,以后随意进出你的房间。”
田子瞻知她说笑,睡了这一个多时辰,精力略复,见李汝香身穿青衫,呈男装打扮,头戴紫花chā花,花朵微微颤动。
她本就身体单薄,这一扮上男装,更显得俊美难言,左耳边圆润点红,红的要滴出来似的。田子瞻一时情动,拉过她手,眼中期盼非常。
李汝香微微一挣,也就任田子瞻握着,口唇抿着,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眼中落下几滴眼泪。
田子瞻知她心中所想,这女孩无所 依靠,xìng子又倔强,活得甚是凄苦。她对自己情根深种,可惜自己又不能娶妻。
田子瞻心中亦感为难,一颗心乱成了一片。
李汝香见他久久不言,把牙一咬,擦干眼泪,面带笑容,道:“子瞻,大阁领叫你去议事,你快去吧。记得结束了回来找我。”
田子瞻答应一声,心中有愧,出了房间,直奔一阳间聚会议事。
进了大厅,天元夫人道:“每次有事商议总是要等你,下次再迟到便罚你一年的俸禄。”
田子瞻笑嘻嘻的道:“不要这么赶尽杀绝嘛。”
大家哄笑一声,便都安静下来。
厅里天字组的只有梁书同在,周敬超仍在养伤,郑信业本就不在本次任务之列,加之临时有要事要办,又被招回了北庭都护府,不到午时便离开了。
日字组的只有盈冲和仄塞在。正位列坐上首为尚书省右丞付成希,下首为天元夫人,两侧依次是兵部尚书钟寿彰,尚书省郎中李远山。
天元夫人道:“本来事情告一段落,但现在首犯逃了,从昨晚到今天日间,我们将方圆百十里的地方都搜了一遍,仍没有他的踪迹。只找到一副风筝骨架。”
钟寿彰揶揄道:“我在兵部任职也有不少年头了,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风筝,哼哼,有意思,不知道武后知道后会有什么想法。
贼人在重重包围之下,居然能乘风筝逃走,咱们洞远司的人也算是让人别开了生面,见识了世面。”
盈冲和仄塞在一边应合嘻笑。
天元夫人面无表情,梁书同道:“钟大人或许并未参与全程,这黑顶娇龙帮中能人所在多有,我们也都尽了力,如果不是顾念着李承宗是皇室血亲,早已将他毙于掌下,又何必等到今天。”
盈冲道:“听说那李承宗练有什么万相神功,可以控人心神,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逃走吧。
我向参与围剿的兵丁打听过,那邪术施展起来,连荒原都呆在当地,半晌不能清醒。
早知如此,我们便让列张到你们天字组帮忙,他专练有慑魂术,可以和李承宗比试比试。就是怕天元夫人多有不便。”
言语之间,嘲笑之意毫不掩饰。
天元夫人向尚书右丞付成希微微扭头,付成希缓缓的道:“还有时间,大家不用急,所幸只剩李承宗一个人。早年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个小伙子,想不到今天会是这个样子。
天元哪,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自作主张的好,武后早晚会知道,这不是小事,安阳王那边并不重要,你可以放心,他不敢多言多语。
你来洞远司这么多年了,经过的事也不少,你品阶比我高,但终究是专职,我任尚书右丞日子也不短了,有些事知道如何处理更为妥当,何况年纪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