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也许就在东宫里了。抬头望着正门之上那块鎏金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东宫二字,解羽还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必死之局,突如其来。
只要他一声令下,包围在这里四面八方的军队就会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太子。
凉皇的命令是东宫一干人等,杀无赦。
杀无赦啊
解羽还抬起头看着天上异相不断的云,嗤嗤一笑,去他娘的杀无赦,老子才舍不得他死。
幸好有个和尚发了疯,牵制了安阳城内的禁军,当他接到密旨的时候,马不停蹄的便从梁城赶过来了。
凉长夜,老子带你走!
东宫之门大开。
解羽还抬起脚,一脚踏进了东宫内。
城外,无数尘土飞扬,四面八方向着安阳城疾驰而来,人人皆悬千牛刀。
——
“蛮朝的风沙养人,不像大虞的山水,留不住滚滚黄沙下的豪迈。有人曾经拿大虞的江湖和蛮朝的江湖做比,如果说大虞有的是江湖的灵气,那蛮朝多的是江湖人的血性。”大蛮的一处官道之上风沙咧咧,官道一旁的一家客栈大门紧闭,里面却是热闹非凡,这是蛮朝独有的风俗,闭门迎客。
一旦入了冬,本就荒凉的大漠便多了几分寒气,多了些萧瑟,大蛮无雪,这屋外的寒风就是三五粗的汉子也经受不住,关上门能添几分暖意好过聊胜于无。
这客栈落在这官道之上供来往之人歇息,名字倒是取得有意思,‘歇脚’,通俗易懂。
“多说江湖几句,江湖岂能无酒?”说话的汉子看这客栈的人差不多都围过来了,脸上有一丝得色,这些话都是听道途说,他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说不出这么文气的话,倒是听过不少,说出来赚些面子,指不定那个拍手叫好的还能给碗酒喝。
果然就有人喊了一句:“给他,算我的!”
大汉咧嘴一笑,转过头循声望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腰间挎着一把刀,脸上绒须未退,身上衣服倒是穿的大气,锦衣秀银边,但这么一看下来,倒显得不伦不类了。
嘿,又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楞头王老五。
“这位小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豪侠,多谢。”大汉笑眯眯地一个不痛不痒的马屁拍了过去,说的那少年眉飞舞色,连忙拱手道笑道:“哪里哪里,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一杯酒水英雄相惜,不成敬意,兄弟接着说。”
小二利索,一碗酒立刻就摆在了大汉面前。
大汉也不矫情,端起碗一口喝了个干净,眼神微亮,感叹一声:“还是大蛮的白堕酒好啊,不像南边那些水酒,温吞的就像给娘们儿喝的似的。”
这白堕酒也是蛮朝出了名的好酒,价格也是普通,最对北人胃口。酒名据说是因为酿酒之人名为刘白堕而得名,味道辛辣香甜,饮之香美而醉,人醉不醒,入醉而难再醒。所以时人语曰:不畏张弓拔刀,唯畏白堕春醪。
“兄弟喝过南边的酒?”那少年微微一愣,立刻好奇问道:“那是个什么滋味?”
“那可不是,前些年去过一次,这酒啊,南人酿的酒香闻而知雅意,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南酒是温吞性子,解不了醉,喝不痛快。”
大汉见少年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哈哈一笑:“也罢也罢,说是说不出酒味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过这个时候,小哥怕是喝不到南酒了。”
“哦?这是为何?”
大汉望了望四周,见众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刻意压低了些声音:“凉蛮有战。”
少年微微皱眉:“这算是机密些的事了,你从何而知?”
蛮朝的谍子什么时候这么不经事了,李老儿一天到晚都在吹嘘自己的粘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