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一路泅游,恍惚觉得有些光亮,大省身子一轻浮出水面,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就看见不远处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官面人物在围着一个布衣汉打斗。大省悄无声息的游向岸边,隐蔽在蒿草丛中仔细观瞧,影影绰绰间见那布衣汉子使一口宝刀,忽而连砍三人要害,忽而与一人游身缠斗,身形一变,一招使出逼得那几个华服官面人物连退数步。看身形招式显然是武林大家,然而那几个官面人物似乎缉拿经验颇为丰富,只是一味引逗布衣汉子耗费体力,包围圈却不见一丝缝隙。
大省也曾多次遭官府围堵,看眼前形势暗暗替布衣汉子捏把汗,然而布衣汉子着实了得,与数人打斗半天依然精神抖擞,步法身形未见丝毫凌乱。闻听“嗖”的一声,官面人物中有一人全力甩出挠钩套索,眼见着要刺中布衣汉子右肩,那汉子背身沉腰,快走几步,左脚斜踢,直把挠钩踢向右侧一名官面人物处,吓的那人面无血色,连退几步,那人旁边一人面露愠色使刀一挡才把挠钩弹落地上。布衣汉子才一背身,大省差点喊出来,原来被围的正是车大叔。
大省大叫一声:“狗官,休要猖狂,小爷来啦···”直直冲向战阵之中。凭空跑出一名湿漉漉的年轻汉子,战阵里外都有些纳闷,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思考,湿漉漉的汉子连推带撞,三两下就已把官面人物打伤过半,还有几位严重的似乎已剩奄奄一息。那使刀弹落挠钩的官面人物不住打量着眼前蛮力惊人的汉子。
“小子,官差办案你都敢搅扰!活的不耐烦了···”
“笑话,连你几个喽啰都不敢碰,小爷这几年是怎么杀官造反的!”
那官面人略一沉吟,目中凶光尽露。
“口气倒不小,要是有胆色的话不妨留下名姓,爷们日后也好再会会你”
大省才打算开口,车大叔赶忙抢先答话:“在下“终南第一刀”车放,这位只是我的朋友···”
“车放,好!后会有期。”那官面人收到入鞘,拱一拱手,大喊一声“撤!”,其余官府人物连爬带滚一齐离开了。
看着视线里渐渐没了官差的踪影,车大叔才一把抱住吕大省。
“吕家兄弟啊,咱家可算见到你了···”第一次被一个成年大汉紧紧抱着大省有些不自然,然而一想到车大叔曾为化解他与玄天观的旧怨长途奔波到长安,又为救他一路紧追月底鹞,而且车大叔还是自己九死一生后见到的第一个闯王队伍里的兄弟,大省心里百感交集。
“车大叔,闯王···闯王过了潼关吗···”虽然忐忑不安,他还是鼓了鼓勇气问了这句紧要的话。
“过了,过了,闯王现在商洛山中整军,为再举大事等待时间呢,哈哈···”一提到闯王,车大叔还是一如既往的豪情万丈。
“对了,车大叔你怎么会被官差围堵?”
“咳···还不是因为想着能救你出化身谷,咱家时常在这周边走动,没想到被官府盯上了···这已经不是第一回啦,被咱家打残的官差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个,只是今日这拨却有些难缠,看装扮好像是锦衣卫,关中境内倒是很少见到···”
听车大叔被官府围堵竟然是为自己,大省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想想闯王平日里怎样对待兄弟们,觉得也在情理之中,肺腑之中满是感激之情,拱拱手,一揖到底:“大省真心感谢闯王的抬爱,更感谢车大叔的多方营救!日后为闯王赴汤···”
车大叔“哈哈”一笑,赶忙扶起大省,眼珠在难以察觉间一转。
“吕家兄弟好运气,深陷化身谷也能全身而出,适才间又一口气杀退七八名锦衣卫,想来必有一番奇遇,不知方不方便说给咱家听听?”
“车大叔说什么话,只要您老有耐心,我一五一十详细说给您听,只是这一身湿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