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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鸣时断时续,水池里不时有鱼儿跃起,眼见着刚刚泛起几圈水晕,池旁的竹丛忽然起了风,雨点就“噼噼啪啪”打了下来。没过多久竹丛尽头传来一阵喧闹,道一骂骂咧咧抱着头飞奔而来,接着无往也慢悠悠的踱过竹丛。刚跑到屋檐下,道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撩起衣角不停的扇风。

    “我的好师兄哎,你倒是快走几步,看你淋的跟河里的老鳖似的!”

    听到师弟又讲俏皮话无往憨憨地笑了起来,紧走几步坐在了檐下的护栏上,抬头望了望天色,猛然间记起什么似的,赶紧掀开外袍解下了护在胸前的一筐草药。看着无往挠挠头又要憨憨的笑起来了,道一不怀好意地说:“师兄,昨晚的鱼汤香不香?”

    “什么鱼汤啊,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无往一脸认真的样子,道一故意说:“就是我们那天在瀑布前面山涧里好不容易抓住的那条怪鱼,听说长了一百多年啦··· ···”

    “哇,鱼能活这么久倒是罕见,师傅就给吃啦?”

    “你个呆瓜,师傅怎么舍得吃,都给那小子啦,哎,也不知道师傅是否老糊涂了···”

    “师傅也不叫我们,不过师傅做事总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那小子狗命好呗。”

    “也是啊,中了蚀心散的毒还能活过来,真是命大啊”

    “命大个屁,师傅把家底儿都用上了,寒蛭什么时候拿出来过?!”

    “哎,对了,师弟,你说那人天天被寒蛭吸血怎么还好好的?”

    道一听到无往问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得意,故意卖个关子:“师兄说笑吧,师兄怎么会不知道?!”无往本来就是一脸苦瓜相,被道一这么一问,脸上的赘肉顿时挤作一团活像一颗风干的核桃,道一暗暗发笑,继续说道:“你听过“不可说”吗?”

    “什么是“不可说”?没听师傅提起过。”接下来道一绘声绘色地讲了一段空寂僧的往事,实在是让听者错愕。

    那一年风调雨顺,到了麦黄六月关中一带人人脸上洋溢着笑意,秋闱时节渭城一夏姓人家连中两位举人,这家的老爹欣喜异常想着给两个儿子各娶一房妻室,也好在年前凑个四喜临门。于是多方托人,先给大儿子觅得三原马大户的独生女儿,到了二儿子一时难有合适的,有人就举荐了世代行医的康家的小女儿。这小女儿自幼随父诊病抛头露面惯了的,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大家闺秀,只是眉目娇媚身段也十分风流,在渭城周边算得上艳名远播了,夏老爷儿媳要得急,又听说康家的医声尚可,也就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礼已议完,彩也纳定,年底要过门了,康小姐却遇上了一桩麻烦事。那天薄暮康小姐像往常一样在后院与柴犬戏耍,突然间柴犬发疯一般从侧门飞跑出去,康小姐紧紧追赶,才出门就看到它扑倒了一名过路的读书人,片刻间就在读书人的肩头咬下一口。咬完那人柴犬扭头就跑,跑着跑着直直冲进街角池塘,扑腾几下就溺死了。这一切看的康小姐目瞪口呆,愣怔了一会儿,才记起路边还躺了一个受伤的男子,赶忙喊来丫鬟,两个人连拖带拽才把那人扶进药房。

    见这读书人只是受到惊吓,有些萎靡不振,康小姐就安排丫鬟煎了一副疏风解毒的方子给那人服下。然而药水下肚过了一个时辰,却还不见醒来,渐渐地那人头上竟冒出大颗的汗珠,嘴角涎水直淌,满口说起了胡话··· ···康小姐见状赶忙翻翻那人的舌苔,双指搭脉仔细诊断了起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叹口气无奈地对丫鬟说:“快去喊老爷来吧”。康老爹来了也没瞧出什么所以然来,问了问女儿事情的来龙去脉,慨叹一声“听天由命吧”,就又开出熄风解痉的方子,安排丫鬟去煎药。

    可怜这读书人一躺就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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