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开门。
不多时,虞父与虞仲生也闻讯匆匆赶了回来。
在家人的轮番劝说下,虞静姝终于红着眼睛开了门。一见女儿安然无恙,只是两眼红肿得和两颗熟透了的桃子一样。
虞母首先就松了一口气,嗔怪道:“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你哭成了这样?好歹也和爹娘说一声啊。”
虞父也急道:“女儿莫哭,且与为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虞静姝抽抽噎噎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与父母、兄弟听。家人们一听,面面相觑。其实她的做法也没有错啊,毕竟那是一条人命,难道真要为了虚名而见死不救?再说了,她救了一个人的xìng命耶,为什么还要被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胡乱污蔑?
“姊姊,你莫要理那些饶舌之人。”虞仲生挥了挥拳头,生气地说道:“这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呢,这本是好事。对了,那个人是谁啊?”
虞静姝想了想,摇头道:“我哪里认得。”
虞父也道:“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这里的乡亲们未经开化,见识又少,故此有些浮臊罢了。你不必理他们,只静待些日子,这事过了就好。”
虞静姝见家人都理解自己,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虞母却面含忧色,她也能理解女儿的做法,可是眼下女儿正议亲呢,万一邻村的卢大柴也听说了这事,那女儿的婚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结果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当天下午,卢大柴就托了个媒婆过来,一是索回之前他给虞家的那些礼物,二是透过媒婆传话说与虞母听,说虞静姝败坏门风,这样水xìng杨花的小娘子他可要不起,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那媒婆出言不逊,态度也极嚣张,直把虞家人气得够呛。脸色铁青的虞父直接就去屋里将先前卢大柴送来的礼物找了出来,统统扔到了外头,虞仲生也气冲冲地上前把那个媒婆给推搡了出去。这下可把虞母气得本来病刚刚才好,这下子又被气病了。
虞父只是安慰女儿,教她不必多想,还说小村庄民风闭塞,村民们又食古不化,说得难听一点也没什么,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忘了。
虞静姝也觉得父亲说得对,于是她再不出门,只在家中照料母亲,做些家务罢了。
这一天午饭后,她正在坐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呢,突然之间啪嗒一声,也不知打哪飞过来一颗小果子,正好落在了她的绣鞋边。
“、,小娘子,请你过来一下。”一道有几分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虞静姝抬头一看,围墙上好像趴着一个人?盯着那人看了半晌,虞静姝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半个月前她去镇上卖绣品回来时在山上遇到的那位公子,以及上回就是他落了水,她去救他才惹回了一身的麻烦的。
“你干什么啊?”一见到这个人,虞静姝就觉得委屈,她好好的生活现在全被这个人给搅得乱七八糟,这会子他来做什么,难道还嫌给她添乱添得不够吗?
“小娘子,请你、你过来一下。”盛允桢扒着她家的墙头,低声说道。
盛允桢一直都知道,一个女孩的名节有多重要。他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其实他并不适合再出现在她的周围,可如果不亲口对她说一声多谢的话,他会良心不安的。所以这一天,他还是在村口徘徊了许久之后,终于等到了四下无人,这才瞅准时机,悄悄地溜进了村子。因为他已经事先让打听到她家在哪,所以很顺利地就找了过来。
虞静姝本来不想理他的,可转念一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让人知道有个男人趴在自家的墙头,她的名声可就真的全毁了,唯今之计,就是赶紧让他走。她走到了围墙边,恨恨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你来又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