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历代猊王都抱着一种务实的态度,容忍妖族和地母
信仰。神殿的荣誉祭司也一直都是未婚的郡主,直到结婚才卸下这个职务,换另
一个未婚的郡主。
或许之前的郡主祭司都抱着一种敷衍了事的态度,但那不是织的态度。一直和
荣誉祭司很疏远的原住民妖族雪熊氏族,也敏感的发现织不同以往骄纵的郡主
们。
他们认真的将织当作一个实习祭司,切实的教导和传授。但她的导师,雪熊主
母却一直温和的拒绝她终身誓的考虑。
“魔族的郡主,你还是富贵中人。”雪熊主母温柔的说,“我们教育你、指导你
,并不是因为你将可以成为祭司,而是希望你掌握权力的时候,不要忘记大地之
母的教诲。”
“…我连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力都没有。”织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猫脸。
“你的命运将会自行走到你的面前,这是无可避免、无从回避的。”雪熊主母回
答。
或许,雪熊氏族希望她能够因为身份掌握一些权力,好确保氏族的存续吧?织
想。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很无奈的是,他们真的押错宝。
但对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教育,几乎没有任何秘密的传授,织依旧心存感激
。比起魔族的排斥和嘲笑,妖族待她反而人道多了。
“若有那一天,”她半开玩笑的说,“我将致力争取妖族与魔族享有平等的公民
权。”
“愿你不忘初心。”雪熊主母笑着说。
***
发了一会儿呆,她正准备离开神殿时,却在门口和雪熊主母与宾客相逢。
那个尊贵的宾客抬头,对她露出和煦如阳的笑容,“早安,长郡主。”
…魔界至尊的皇储,来大地之母神殿做什么?别告诉她至尊信仰了什么神明。
“你们相识,那正好。”雪熊主母礼貌而疏远的说,“就让织祭司带您参拜母
神,族事烦冗,这就少陪了。”
“感谢主母还拨冗带我前来,”尊贵的皇储躬身致礼,“这就有劳长郡主了。”
雪熊氏族对魔族的观感一向疏远冷淡,但皇储的礼貌似乎让他们的态度缓和很多
。主母语气温和多了,“参拜之后若有空,欢迎到敝舍奉茶。”她就带着随从们
走了。
偌大的神殿,只剩下皇储和织两个人。
至尊的皇储也真托大,一个人就跑出来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等等,等等。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担子不都在织头上吗?
她的脸孔一下子刷得惨白,隐隐感到大祸临头。“您…您出门也该带个随从。”
“万一带到刺客…那还是不带的好。”皇储泰然自若,“我想少于一支小队的特
种部队,我一个人还打发得了。”
…眼前这和煦少年,可是屠戮殇宫的狠角色。屠完人家的宫,还招集百官上殿,
问有哪个不服,要为旧主报仇。等料理了三个武名在外的将军,他要立谁当新殇
王,百官只有拚命点头的份,连呼吸都不敢大点声。
她掌心出汗,但身为猊国长郡主兼神殿祭司,又不能让人小看。织只能硬着头
皮,将这只笑面虎引到神殿中,意外的,皇储无须说明,就能依礼参拜,祈祷结
束还知道要遮右眼行礼。
这是古老到接近失传的礼仪,大部分的妖族都不知道,只剩下此地神职还默默奉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