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上的白酒后劲极大,等我到小洋楼之中,胸腹之中一股热气往上翻涌,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眼皮仿佛重若千斤,随时都能闭上。
就在我抽上一根烟准备睡觉的时候,小伢子的母亲带着一罐醒酒汤突然造访,喝完这一罐还带着余温的醒酒汤,胃里边翻江倒海的感觉才略微退去,脱了鞋袜躺在那张大床之上呼呼睡起觉来。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从梦中惊醒,一睁眼骤然之间看到一个黑色人影紧紧盯着我,丝毫都不肯转移视线。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四肢都不能动弹,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一般,孤立无助的等待屠刀的到来。
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就感觉喉咙被人掐住一般,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透过窗帘一股并不怎么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不知道是阳光还是月光,让我无法判断现在的时间,就在我六神无主盯着那个站在我床前的黑色人影之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我住的这间卧室,床尾朝着房门,床的左侧正对着窗户,就听见那窗户之外,突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婴儿的啼哭只发出一声,便戛然而止,像是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大人一般,及时将奶嘴放入了婴儿的嘴巴之中。
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我顿时胸腔之中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一样,倒流而来的血液直接冲到头顶之上,能清晰的感受到头皮之上每一根头发都在这一刹那间竖直起来。
婴儿这边哭罢,就听见一个中年男人响亮的口号响起,单凭声音来说,这个中年汉子性格绝对直爽利落,但是放到现在,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脑袋靠在枕头之上,眼睛不能斜视,就感觉那声音是有人站在窗户口前朝着室内喊来一般,而站在这床沿之前的黑色人影依旧不为所动。
黑色人影高约一米五,笼罩在黑暗之中,四肢轮廓根本看不清楚,脑袋和肩膀一同宽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根木桩一般,伫立在了我的床前。
在那黑暗之中,我也看不到黑色人影的眼睛,但是我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寒冷不夹杂任何感情波动的目光,正在冷冷的注视着我。
此时,窗外突然又传来一声女人的笑声,女人的笑声慵懒媚俗,就像是那站在房廊门口,招呼每一个过路之人令人恶心作呕的:“大爷,快来玩呀!”一样的腔调。
女人的声音很快消失不见,而我却已经无助的躺在床上,和黑色人影的目光所交接,虽然我并不知道黑色人影的眼睛到底在哪里。
一方唱罢,一方登场。随着女人的声音消散不见,转而之间又传来一身残狼的吼叫之声,顿时一股寒意从后背传来,直达腰间。
终于等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我心中也渐渐松了一口气,哪曾想到,就在我窗户之前,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位置,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正在慢慢交流。
窗户之前的二人,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所有说话的腔调几乎都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声音极为低沉,说话语速很快,总是在心底里边感觉自己能听懂他们说的这些话,然而传到耳朵之中,仔细分析,却惊讶的发现,早已遗忘他们曾说了些什么,就像是刻在沙滩上的字迹一般,海水轻轻一涂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床前的人影也许是耐心耗尽,终于决定对我下手,一步迈向前来,然而我却根本没有看到人影迈开双腿的空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飘浮过来一般,轻飘飘的像是一片羽毛一般,靠近我的身体。
我在心中极度恐慌,我才二十二岁,还很年轻,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我已经打算好将自己这几年的精力都投入到清水村之中,好好建设这个偏僻贫穷的村子。
甚至我曾在心中暗暗窃喜,小洋楼仿佛就是为我准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