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绳子的威力,还是魁爷庙前香灰的威力,只是一鞭子,抽的想咬舌自尽,不留余地的憨娃子媳妇儿开了口。
白娃子将润湿的绳子一截一截缠在自己的右手之上,就看那抹过香灰的部分,在这昏暗的油灯底下,冒着淡淡的青烟,在那青烟底下隐隐有细如牛毛一般的雷霆吞吐游走。
又是一绳子抽打在憨娃子媳妇儿的身上,又是一块衣衫破碎开来,她承受不住这样的痛楚,在空中忍不住拱起身来,拿余光时不时看向底下挥舞着绳子的白娃子。
我在一旁有些不忍心,虽然房檐上吊着的这个人喂过我炕灰,抓破了我的胳膊,但是如此凄厉的嚎叫,总让人生起恻隐之心。
站在我身旁的憨娃子看到自家媳妇儿被这样抽打,走上前凑到白娃子耳旁轻轻说道:“白娃子,要不然差不多行了吧。”
白娃子一把将憨娃子推开,丝毫不留情面的说到:“是你来找我的,不是我自愿跑上门来的,这个我说了算。”
憨娃子讪讪的退下,白娃子仿佛助长了气焰一般,又是一鞭子抽在憨娃子媳妇儿身上,憨娃子媳妇儿实在承受不住这样大的痛楚,披头散发在空中摇晃不停。
我一把拉住白娃子的胳膊:“你在这样打下去,非把她打死不可!”
白娃子踮脚一把抓住憨娃子媳妇儿的两腮轻轻一捏,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大开来,指着憨娃子媳妇儿口中的舌头说:“你自己来看!”
我和憨娃子凑上前看,发现除了舌苔过厚之外,还有一条极其明显的黑线自舌尖一直蔓延到舌根中去。
白娃子看着我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试探性的问道:“血管?”
白娃子被我气笑:“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胎光、爽灵、幽精,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顿了顿说到:“判断一个人是否被鬼附身,最明显的是其眼睛。魂魄不同,行为处事,思想觉悟不一样,其眼珠精神迥异。”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看舌头,上、中、下三焦,舌尖、舌中、舌根共计五处方位,分别对应人体的心、肺、肝、肾、脾胃等五处大穴,三魂位于人的天灵盖与双肩,七魄藏身于五章六腑,三魂被压制,活人行尸走肉运势极低,七魄被压制对五脏六腑循环机制产生影响,在舌头之上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出现黑线。”
我一下愣在原地,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居然还能有这种不俗的见解,只是这些说法怎么去验证真伪?
白娃子在房檐之下的柱子上边找到一根绣花针,掰开憨娃子媳妇儿的手掌,顺着指甲缝一插到底,两根手指微微扭动绣花针,旋转拔出。
按理来说十指连心,一个活人都受不了这样大的痛楚,可憨娃子媳妇儿居然毫无痛楚,根本感觉不到这样钻心的疼痛:“这样是不是能侧面证明一些问题?”
憨娃子和我被白娃子问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白娃子没有顾忌之心,举起绳子又要抽打,憨娃子媳妇儿在空中厉声说到:“是她先招惹的我!”
白娃子微微一笑:“终于肯说话了么。”
示意四周之人将其从房檐底下放了下来,按在长凳之上,靠着八仙桌,白娃子翘着二郎腿拿着三根筷子,似是胸有成竹。
白娃子取来一碗水,将一根筷子立于水中,那毫无借力之说的筷子居然稳稳的立在了水碗之中:“取来油灯!”
我和憨娃子一人一只手按住憨娃子媳妇儿的双手,白娃子抬起油灯将里边的菜籽油细细的倒在憨娃子媳妇儿的手心之中:“把油抹匀!”
待到我们二人将手中的菜籽油抹匀,白娃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黄豆一样大的油灯火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