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两只筷子夹住憨娃子媳妇儿的中指厉声问道:“你是谁?”
憨娃子媳妇儿披头散发,眼神涣散,任由我们二人按着她的手腕和肩膀,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根本不像之前生龙活虎的模样。
憨娃子媳妇儿嘴唇没有动,就听见一句柔柔的声音从嘴中传出:“我是张雪。”
“为何要害这个毫不相干的可怜人?”
张雪犹豫了一下,朝我们缓缓说来。
原来,清水村四面环山,靠北边有一座大山,名曰:北山。上山的途经只有两条,分别被称为“左沟”、“右沟”。左沟从北山左面开始入山,道路较为宽阔,路程也短,约摸两个时辰就能走一个来回。而右沟则不然,入口之处为北山右面,道路曲折、陡峭。一般来说右沟这条路多半会被荒废,其实不然,原因是在右沟的路途中间有一眼泉水,清澈甘甜,而左沟没有。
????奇特的是,这眼泉水名曰“一碗泉””顾名思义不论天气干旱或者雨水充沛,这泉水一直存在。而且只有一碗水的分量,不少不多。喝完这一碗泉水就只能等这泉水慢慢积攒半袋烟的功夫才会溢满。
????更奇特的是:有时“一碗泉””就在右沟路途之中,一眼就能看见。有时候这“一碗泉”,哪怕你翻遍整座北山也找不到!
????今天早上,村里憨娃子媳妇儿去给家里摔伤腿的小驴子割草,进了左沟。大热天的割完一挑子青草,睡意上头,放下挑子枕在青草上,闻着青草的芬芳沉沉睡去。
????夕阳西下,一阵微风袭来,感觉凉意的哈憨娃子媳妇儿从梦中醒来。挑起挑子准备下山,路过“一碗泉”时,一抹红色充斥满她的视线。
????“一碗泉”边整整齐齐放着一叠大红绸缎,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着诱人之极的光芒。
????柔顺的线条,光滑的手感,细密的针脚,无一不冲击着这个见识浅陋农妇。
????农妇咬了咬牙,拿自己贴身的背心包裹住绸缎,藏在青草之中,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一碗泉。
????吃过晚饭的乡下汉子正在大树底下纳着凉,和邻居家的小媳妇开着荤腥的玩笑,羞的小媳妇跑回家中:老人看着膝下的孩子玩的正欢,眉角的皱纹也慢慢舒展开来;偷闲的妇人聚集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开始说起是非,眉宇之间暗带兴奋的神色。
好不容易等到天空彻底黑暗,憨娃子媳妇儿掩上木门,在那光线昏暗的油灯之下,细细抚摸起红色的绸缎,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这件绸缎的用途:做棉袄还是做被面?
贪玩的儿子被憨娃子揪回家中,儿子看着如中魔障一般的母亲,好奇的问道:“娘,你拿着一块破麻布干啥呢?”
儿子这句话,如同刺破黑暗的黎明光线一般,让她在幻觉之中清醒过来,可为时已晚,噩梦开始降临。
白娃子看向憨娃子:“麻布呢?”
憨娃子颤抖的从柜子底下,掏出来一块仅仅只有一尺来长的麻布,双手放到桌子上边。
张雪看到这块麻布,眼神之中仿佛也有了神采,左手试探性的抚摸了几下麻布,然后迅速将其攥在手中不肯松开。
白娃子叹了一口气:“人有人道,鬼有鬼途,我嫂子也被你折腾的够呛,这件事就这么了解,你意下如何?”
哪知张雪摇了摇头:“不愿意。”
我原本已经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双手的力气也不自觉的大了几分,白娃子黑着脸沉声问道:“那你还要怎地?”
张雪轻声说道:“我游荡在阴阳两界,孤苦无依······”
白娃子听懂了张雪的潜台词,朝一旁的清木说道:“去我家拿一对童男童女,金山银山,仙鹤神龟来。”顿了一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