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赵吹雨从汾城里的一家客栈醒来,蒙蒙熹微的晨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有些不适应这柔软的床,但昨晚还是睡得很好,如果不做那个噩梦的话。
万月山庄的能量确实很大,仅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官府对赵吹雨的缉拿令便撤了,想起昨晚上那个掌柜看自己的眼神,赵吹雨就有点想笑。
“不愧是曾经的北燕皇朝啊。”他摸了摸身上的黑色长袍,这长袍的料子极好,摸起来很柔顺。
北燕王朝虽然是被灭了,可是这江湖上却多了一个纺织一途上极为了得的万月山庄,就连大夏的高官侯爵都对万月山庄的织品青睐有加。
赵吹雨用手掂了掂横刀,用心的擦了一下刀锋,迎着朝阳看了看锋口,满意地点头,随后认真地用长布将横刀裹好。
那条长布黑漆漆的,像是上面蒙着一层黑黑的油污,裹住横刀后显得有些厚重。他又拿出一根细绳,将这个包裹系紧,绑在自己的背上。
对着铜镜看了看,此时赵吹雨已经梳洗过了,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髻,铜制的发簪横叉其中。
看着自己还算清秀的脸庞,他满意地点点头,推开门,下了楼梯。
此时,李坤简与李可卿正坐在客栈的大厅,等待赵吹雨。
赵吹雨向他们点头,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伸手便是倒上一杯茶,尝了一口,觉得这茶有些涩,道:“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李可卿的脸上挂了一张白纱,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她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桌子旁。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安静?”赵吹雨又问道,李可卿似乎不喜欢说话,至少他只听见过几句,很多时候都是李坤简与他在说。
吃过了早饭,两人便带着赵吹雨走出了汾城。
城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普通的马拉着普通的车,车前还站着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把用黑色剑鞘装着的剑。
“他就是赵吹雨?”等到临近了,那青年看着赵吹雨,问道。
赵吹雨很认真地回答道:“我是赵吹雨,但不是那个赵吹雨。”
“没什么区别嘛。”青年耸了耸肩,随后让李可卿上了马车。
清晨太阳总是柔和的,有一些微微的暖意,昨晚夜里下的小雪已经融化了,但还是可以看见某些高处有一抹淡白。
裹铁木轮碾压湿且柔软的泥土,马车缓缓启程,李坤简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前往京城,赵吹雨询问时,李坤简回了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然后就离开了。
赵吹雨和那青年坐在车辕上,那青年名为冯安,根据他自己所说,他的爷爷曾经是北燕的一位将军,在赵忠破开北燕城门,还未进皇宫时,便在皇宫的宫门前自刎而亡。
“我爷爷曾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守护北燕都城,便当着都城百姓的面自刎。”冯安嘴里咬着一根杂草,说道:“当初我父亲极力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