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他还是不听,最后在皇宫的城墙上自刎。”
“你爷爷还真是一位忠君爱国的好将军。”赵吹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自刎,搞得好像他自刎了北燕也不会被灭一样。
冯安瞥了他一眼,道:“愚忠就愚忠,我也一直觉得我爷爷就是个木头疙瘩,不知道开窍,其实当年他完全可以活下来的,北燕的皇帝也没有怪罪于他。”
朝阳才刚刚挂起来,天上忽然下起了濛濛细雨,仿佛比线还要细的雨丝洒在两人身上,散却了那一丝暖意。
“这个天,说变就变啊。”赵吹雨擦了擦洒落在脸上的雨滴,轻声说道。
“是啊,这天,比人还善变。”
离汾城远了,也就离春天越来越近了,正困扰着北边的春旱没有影响到这里,春风绿了枝丫叶,然后又染上车轮与马蹄,时不时惹来几只蝴蝶追逐不息。
马车奔驰在山涧与丘陵间,缰绳时而紧绷如铁,时而微垂若叶,隔着一层棉被与毛毯的车厢也随之轻轻起伏跳跃。李可卿怔怔望着窗外快速后掠的景致,也许是想到了万月山庄里缤纷的染料,面部表情有些柔和,眼中却又充满了一种对未知前途的期盼和迷茫,还有一丝无奈。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春风拂上已不似当年那般稚嫩的脸庞,李可卿微微眯眼望向赵吹雨的后背,大概是想起他昨天夜里对自己说的那番梨花仙子的话了吧。
赵吹雨坐在马车辕上,随着马车不断摇晃点头,好像快要睡着了一般,幸好旁边坐着冯安,在他可能要从疾速奔驰的马车上掉下去时拉他一把。
就在这时,马车碾压过一条极浅的草溪,赵吹雨被震的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看了一眼天色,发现这一觉恰好睡到了黄昏,于是便提议停下来休息一番。
冯安和李可卿没有反对,赵吹雨似乎对这条前往京城的路十分熟悉,离开汾城已经有数日了,一路上都是赵吹雨在做决定,哪里休息,哪里用水进食等等,都让人跳不出任何毛病。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对这条路这么的熟悉。”冯安拨弄着柴火,将刚刚打来的那只野兔放在火堆上烧烤,阵阵的肉香传来,兔肉被烤得金黄油亮,油脂滴在火堆中发出哧哧的声响。
赵吹雨向着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有很多的回忆,有些怅然,道:“因为京城始终在我梦中啊。”
随后又自嘲的一笑,说道:“以前做山匪的时候,总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去京城混个出人头地,因为经常听大当家说,京城那儿的江湖最是热闹,后来自己就经常摸索着去京城的路,也走过几次了,可是每一次一到京城外,都不敢进去。”
“为什么?”李可卿忽然开口了,她似乎有些好奇赵吹雨的过去。
赵吹雨把横刀放在自己的双膝上,轻轻地拍了拍,说道:“因为大当家还活着啊!”
“更因为,我是赵吹雨啊!”说罢,他又用自己一个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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