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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睡房伸头先看一看。就见到红烛摇出满房的暖意,烛光内,无忧支肘寻思着什么。春草坐在床前笑嘻嘻做针指。

    妻子还没有睡,丫头陪着她等候自己。寒冷的冬夜里,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一贴大补汤。

    明逸不由自主的放柔嗓音,想到而刻意的添上柔声,听上去如春风润耳,春雨润物:“还没有睡呢?”

    “三爷回来了。”平王还没有王府,自家的人依然习惯旧称呼,春草也是一样。

    春草往外面走,一是知趣,二是:“我备热水来。”这是个能侍候,能陪说笑,能护卫的丫头,自然主人到哪里,她就到哪里。

    明逸带出来的另有小厮,往房里来,又出了门儿,交给春草一个人。

    热水打好,春草早就开窍,不送进去,而是放在外间的盆架上,回一声:“水来了。”

    明逸笑得跟偷吃到什么的出来,而他也确实偷吃了什么,欢欣中的热度让他从下巴到额头有不易觉察的一片红。

    也可以当成见到文无忧就精神焕发,春草是这样想的。

    洗过,那姿势迫不及待的再进去,随后低低而听不清楚,但说不出来的感觉让里间外间都如加个火盆的动静出了来。

    这还不是在欢好,是夫妻相拥着说私房话。

    传到外面的暧昧中,春草感染这欢欣。她知道这种动静是她家的姑娘过的好,深得夫婿喜爱。她倒水时乐颠颠儿,在外面睡下上夜也乐颠颠儿。

    睡前,拿过让她绣成似猪似野猪似牛似野牛的麒麟,想想送给玉成公主,她应该有声感谢,春草继续乐颠颠儿。

    房里的人更多欢乐。

    文无忧没有对明逸说及她的心事,宇文大老爷是宇文家的人,出自权臣之家。而明逸背后是皇帝。小夫妻并无隔阂,但涉及到一定事情的分寸,文无忧不会不知道。

    宇文大老爷长期留在南商王这里,就是没有进言一个字,也会让皇帝对宇文家生出疑心。太师带着家中子弟在皇帝面前受敬重,大老爷鼓动南商王不朝见。宇文靖和宇文天往这里来说服南商王进京如果皇帝没有极大的信任,不管怎么想,都对宇文家过往的忠臣名声不利。

    从这一点儿上,文无忧能理解太师一到,五老爷就杀了大老爷。免得南商王就是进京去,也是由宇文家里外作主那般。

    但她了解爹爹宇文天,他一般是计中计巧中巧,就像郭村造反一样,论起功劳,宇文家谁也不能否认。

    谁给皇帝提供住的地方,提供数年的饮食?

    谁在江南勤王?

    但这勤王的忠臣家,又出来人鼓动王爷们和皇帝生分。杀大老爷固然能避免再出来闲话,但适当的利用下,让大老爷心思自己暴露,也是个洗清宇文家的好机会。

    她的爹爹不用。

    但也不是文无忧和夫婿商议的缘由。这与夫妻不信任没有关系。

    她就只字不提,只问道:“过得好吗?出来只会劳心劳力,快睡下来。”享受夫妻间的亲昵。

    明逸早就痴缠到她身上,闻过面庞上的香,又闻衣上的香。面庞上的香是脂粉味儿,衣上的香出自衣柜内的薰香和佩戴的香囊。最后,又闻发上的头油香。

    在香味儿里,纠缠于公事而紧绷的明逸松驰下来,惨兮兮的声调,好似他吃足多少亏:“无忧,我有好半天没有见到你,”就往文无忧身上扑。

    笑声起来,衾被摩擦声起来,房里像是又添了几个火盆,一层一层的更添温暖。

    明逸也没有提到宇文家的事情,这与夫妻不信任也没有关系。事实上,明逸肯带着无忧同行,不仅是他新婚情热,他也不介意让无忧知道一些公事。

    但这会儿,哪里是说正经话的时辰。这个时辰,北风敲打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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