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地段。几个月来,近千名民工为避免日军飞机轰zhà,白天休息、夜晚施工。每当暮色降临的时候,江面上灯火齐明,映照了周围10 余里,征集来的各式船只上行下驶,从各地运来种种阻塞材料。
经过两次大的工程,完成了上中下三层阻塞线,江面被完全封门,只在南岸留下可通一只船的缺口。最上面一层是用三北轮船公司的几艘大型铁驳轮,内装乱石拌水泥凝固,然后,凿穿沉在中层之上,船面上用水泥凝固的大型铁锚和巨石隐没在水下一二公尺,形成为人工暗礁,阻塞线前后左右或浮或沉,布满了各种水雷。
面对这样一条阻塞线,鲍长义自然不会担心来自江面的攻击,他甚至巴不得日军舰艇贸然沿江上溯,好让要塞的大pào发挥自己的威力。可是日本人恐怕不会如此莽撞。最近一个时期日军飞机频繁飞临马上空,有时就像燕子般地掠水而过,显然是在侦察水面的阻塞情况,还常常用机qiāng扫shè江面上若隐若现的水雷。被击中的水雷bàozhà激起的水柱有十几米高,煞是壮观。
既然发现了此处江面的凶险,日本人一定会另择它途攻打要塞,鲍长义想起陆地方面的情况,不禁忧心忡忡。下午王锡焘还告诉他,日军攻占安庆的部队是波田旅团和一部分海军陆战队,选择的登陆点是在安庆下游约20公里的地方。这就是说,马要塞的真正危险很可能来自陆上。
鲍长义呆不住了,他紧紧被江风吹开的军衣,疾步回到指挥所,要通了前方香口阵地的陆军第313 团指挥所的电话:
“找你们团长。”
“团长不在,去军部参加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去了。”
鲍长义想起来了,几天以前第16 军军长李韫珩就把马、彭泽一带的保长和排长以上军官召集起来,办了个什么“抗日军政大学”,还叫鲍长义也派人参加学习。经申辩后才勉强同意第二总队人员可以不参加。“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装腔作势,沽名钓誉。”鲍长义愤愤地骂道,无可奈何地放下电话。但愿日军不要在这个时候进攻,鲍长义暗自在心里祈祷。他未料到日军在第二天就开始攻击马要塞。
第二天是6 月15 日,马要塞笼罩在一片烟雨迷茫之中,密密的雨滴落在江面上,还未激起波纹就被浑浊的江水裹挟而去。日本海军第3 舰队第11战队所属的“神州丸”舰长有马正文海军大佐竭力想透过雨雾看情前方的航道,可10 多米以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有马正文本想借助恶劣天气的掩护实施扫雷作业,以避免岸上中国要塞pào兵的威胁。这一点倒是如愿了。中国pào兵除了听见浑沌的轮机声外,根本无法确定“神州丸”的准确位置,可是有马正文自己也陷入看不清的水雷阵中,不敢乱动。
“熄火停机、扫雷组分乘小艇实行作业。”有马正文发出了命令。
过了一会儿,“神州丸”的前方传来几声巨大的bàozhà声,有马正文摘不清是自己的水兵引bào了水雷,还是水雷zhà沉了扫雷艇,只能凝神屏息地倾听着江面上是否传来小型发动机的声音,以此确定扫雷水兵的安危。
岸上的要塞pào兵开pào了,他们并不奢望能击中日军的舰艇,毕竟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声响,哪有水雷bàozhà声或轮机声就往哪打。目标虽不明确,但目的却很明确,用pào火干扰日军的扫雷行动。
以后连续几天,日军改变了战术,变隐蔽扫雷为强行扫雷,以求尽快开通航道。凡是天暗的日子,日本海军航空兵第二联合战队的飞机3 架一组或6 架一组不间断地空袭马要塞的步兵和pào兵阵地。第11 战队也派出几艘大舰连同几十艘各式小艇浩浩dàngdàng驶近马pào兵阵地几公里外的江面,用大口径舰pào压制中国pào乓,掩护小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