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死神。宋一中不仅未死成,甚至连轻伤也未曾负。
形势愈发险恶了,好几次日军都突进到指挥所附近。第84 团团长劝郭汝瑰下令撤退,郭汝瑰白了他一眼,只管坐下来给师长写下遗言:“我8000健儿牺牲殆尽,敌攻势未衰,前途难卜。若阵地存在,我当生还晋见钧座;若阵地失守,我就战死疆场,身膏野草。他日抗战胜利之时,你为世界名将,乘船过吴淞口时,如有波涛如山,那就是我来见你了。”身旁的团长看了遗书后,自感惭愧,当即转身返回前线督战。
连日战斗,阵地已失去往日模样,并逐渐后移。第42 旅右翼的第40 旅和左翼的第67 师胡琏旅的指挥所,被pào火夷为平地,于是3 个旅长共用1个指挥所。战斗正激烈进行时,第67 师前线的一个团长给旅长胡琏打电话:“我没有子弹了。”此刻胡琏处子弹已用光,恰好第42 旅的子弹运到,郭汝瑰即让胡琏通知该部领取子弹。该团领去第42 旅的子弹,稳住了阵地。
由于阵地战壕无法挖深,且筑得不坚固,浮于地层表面,敌人一眼就能发现。敌军进攻时,先用pào火瞄准阵地目标轰击12 小时,官兵多数被弹片zhà伤。有些缺乏经验的下级军官和士兵,一遇pào击,即跑出战壕,躲进附近的竹林,或到小山包后面隐蔽,敌军随之将部分火力对准竹林和小山包shè击,部队伤亡很大。敌军冲锋时,战士们才能抬起头来,用轻重机qiāng猛扫,此时,敌军的“37”平shèpào则很快瞄准机qiāng阵地,一阵轰击,阵地旋即被毁。第14帅的山pào营共有8 门山pào,口径小,shè程短,东一pào西一pào,对敌人构不成威胁,无法有效支援阵地战斗。艰苦卓绝的誓死拼杀,一直持续到9 月19日(中秋节),第42 旅才接到撤退命令。当向第4 军移jiāo防务时,全旅8000多人只剩2000 多人,而且多是伤员和炊事员。全旅36 挺重机qiāng只有4 挺可用,其余概被敌“37”平shèpào打坏了,唯独一个迫击pào连的pào一门未坏,人员伤亡也很少,原来他们把迫击pào阵地设在一片开阔的棉花地内,对敌开pào时,不用pào架,只用手托起pào筒,连打几pào后,马上搬到几十米以外再打,成功地减少了损失。
固守南、北塘口7 天7 夜的勇士们奋勇杀敌的事迹,激动了上海人民的心。宋庆龄、何香凝组织的慰问团,专门来该旅慰问,何香凝女士还托人给郭汝瑰送了一件毛衣,以示对他的表彰和鼓励。
仗越打越大,淞沪战场已变为整个中日战争的焦点。9 月12 日,蒋介石委员长亲自兼任第3 战区司令长官,摆出了与日军决战淞沪的架势。
淞沪会战进入了一个危机与机遇并存的扑朔迷离的时期。
艰苦抗御
军事学家认为,防御作战不如进攻作战那样易于取得成效,主要原因在于此种方式的作战,较难获得支配战争进程的主动权。在淞沪战场上,作为防御的一方,中国军队只能通过较长时间的艰苦抗击,逐步消耗对方的力量,改变战局,来争夺作战的主动权;而作为战役进攻的一方,日本军队则主要是通过不间断的优势高效进攻手段,大量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来保持作战的主动权。无论如何,作战的主动权,对于双方都是至关重要的,因而争夺主动权的斗争,不仅以其必要的方式贯穿于战役活动的全过程,而且具体地体现在每一个细小的战斗行动中。这一点,在始终以“速决战”作为对华战争指导方针的日本军队方面,表现得尤为充分。
9 月上旬的一天,日本东京皇宫前的广场上如同以往一样,人迹稀少,气氛肃然,几名宪兵像幽灵似地游dàng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无息地从宪兵面前滑